晚飯時分,陳媽向陳爸炫耀兒子的輝煌戰績。
“你是不知道哇,輝輝當時叫拿著大喇叭罵著那些人,那些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輝輝真的一下就長大了,知道站到媽媽前面,媽媽真的很開心。”
“但是我還是要說一下,你啥時候學會抽菸的,啊,抽得還蠻利索的,平時沒少抽吧。”
“嘿嘿”陳有輝賣笑起來,這真是抽菸裝逼一時爽,忘了之前自己不會抽菸的。
“都是我大學室友教的,其他五個人有四個都是老煙鬼,媽,我也是被逼無奈呀。”
陳媽說道:“那不還有一個嘛,怎麼不學學這個不抽菸的同學。”
陳有輝嬉笑起來,“嘻嘻,這個人也在抽了,現在我宿舍六人都抽,寢室現在天天騰雲駕霧,跟神仙天庭似的。”
“還神仙,就是煙鬼,就跟你爸一樣,也是天天就知道吸吸吸,說兩句還不耐煩。”
“咳咳”陳爸見引火上身,立馬轉移話題,“輝輝,你這次做得很對,找來陳有彪,把外面事務都包給他,我們雖然少賺點,但也安心許多。”
“之前是我和你媽豬油蒙心了,只想到四處借錢求人幫忙,但沒想過別人沒好處怎麼會平白無故幫你……”
談到紅磚廠,陳有輝說出另一個擔憂,“爸,現在紅磚廠有個問題是,會燒窯的那就那幾個老師傅,缺少自己人,到時別人高金一挖,廠子又得罷工好一陣了。”
陳爸拍了拍陳有輝的肩膀,驀然自己的兒子已經比自己高出半個頭,兒子真的長大了。
他思考了許久,才說道:“輝輝,那這段時間我帶你小舅先好好學習燒窯制磚,但外面的事情就得交給你了。”
陳有輝沒有客氣,直接應承了下來,現在可沒人比他更懂當前的局勢了。
現在紅磚廠還有一個更大的危機,那就是紅磚廠在農村信用社的貸款問題。
陳有輝問道:“爸,你在農村信用社的貸款現在是什麼情況?”
陳爸嘆了口氣,“當時廠子缺口太大了,就去農村信用社一口氣貸了一百一十三萬,利息是沒多高,但貸款是半年的短期,現在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哎,當時也是鬼迷心竅,本來想貸個中期的,聽劉大巴子的瞎話,認為紅磚廠半年就能賺回來,就弄了個短期半年的。”
陳有輝沒說出來,這劉大巴子才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但他並不打算告訴父母,這個劉大巴子還是自己來處理吧。
陳有輝安慰道:“現在廠子運轉起來了,後面錢會慢慢賺到的,爸,會沒事的,至於貸款我會有辦法解決的。”
陳爸不是很在意,在他們這一帶沒按期還款的多得很,以為只是以為貸款逾期只是簡單地多交些利息,又不是不還。
但他絕對沒有想到是,上輩子就是被農村信用社直接告上法院,當時農村貸款死賬多,被當作典範來審判,最終落了個廠子拍賣,人還入獄一年半。
陳有輝走到自家院中,外面夜光皎潔,水泥地經過白天地爆曬,散發著灼灼熱量。
四處都蛙鳴聲、蟲叫聲、不知名聲,共同奏響夏季夜晚的樂曲。
陳有輝捏著自己的諾基亞手機,在院中一直徘徊著,拖鞋的踢踏聲也加入了夜曲的合唱。
對於目前家裡所面對的貸款問題,陳有輝目前有三個法子。
一是,先拿捏住劉大巴子,拿自己上輩子知道他貪汙的一些事情來威脅他,逼迫他投鼠忌器,拖到自己廠子賺夠錢來還貸款,但這法子週期長,存在不穩定因素太多。
二是,上輩子法院判決就是有能力償還而拒絕償還的審判,這中間都是劉大巴子和信用社提供的假資料,這次可以找足證據,但太被動,萬一是同流合汙,還得重蹈覆轍。
最後一個法子就是在陳有輝的手機上了。
望著瑩瑩手機螢幕中,一個備註:班長江秋雪。
上輩子自己讀大學時與這個班長交集不多,整整四年下來說話沒超過十幾句。
只知道是一個家裡富裕、性格冷淡寡言的冷豔美女,但卻總強迫自己去樂於助人,給人很是彆扭的矛盾結合。
在畢業工作多年後,陳有輝還記得在銀行中碰到過對方,對方當時已經是省會一家銀行副行長,但對方已經不記得他,兩人形同陌路一樣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