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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血濺金殿(下)

秦遷有些魂不守舍地往金殿走去,今日的早朝,他是格外地膽戰心驚,因為昨日喬琪死了,正好死在了他的人去追趕的路上,這下子就變成了他濫用私刑,逼死朝廷命官了。

原本秦遷也沒打算怎麼著喬琪,他就是想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官,當然也是因為喬琪是昭慶的面首,他昨日在向弘宣那碰了一鼻子灰,正好碰到這喬琪,倆人一言不合就嗆了起來,秦遷正是一肚子火沒處發,看著喬琪那囂張的樣子,他就是想著拿住這個喬琪,放到大獄,吃些苦頭,一是給自己出氣,二是也能找到昭慶的錯處,稍微給自己拉回些顏面。

可不成想,這個喬琪就是那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一開始官威十足,不依不饒,眼看秦遷不買賬後,嚇得立刻掉頭就跑,跑就跑唄,還橫衝直撞跑到了那望月湖,結果連人帶車都掉入瞭望月湖中,拉都拉不住,活生生地被淹死。

喬琪倒死得痛快,可讓秦遷有苦說不出呀,秦遷自認為他昨日要拿喬琪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喬琪越制多項,且對自己無禮,哪一項都夠喬琪在大獄裡待上一段時間,可喬琪一死,倒讓秦遷有了逼死官員之嫌,秦遷是越想越憋屈,他這是倒了什麼血黴。本來昨日向弘宣就已經對他非常不滿了,再有這喬琪之死這事,十有**向弘宣是要更加惱了他。

秦遷想得出神,一不留神撞上了前人,他定睛一看,這不是刑部的員外郎馮寬嗎?

“秦大人,您這是怎麼?”馮寬關切地說道。

秦遷嘆了一口氣,說道:“馮大人,本官失禮了,都是被那喬琪給鬧得。”

馮寬早就聽說了喬琪之事,他走近秦遷幾步,小聲安慰道:“秦大人的苦,下官怎會不知,那喬琪不過就是長公主府上的一個伶人,可那派頭,要是不說還以為是王侯將相呢,秦大人,您也沒做錯,不必太過憂心,您是秉公辦理,是那喬琪自己走上了絕路,怪不得別人,陛下是明君,定然不會過度責罰秦大人的。”

秦遷一聽責罰二字,頓時一顆心又七上八下起來,馮寬的話像是點醒了秦遷,向弘宣是明君不錯,可向弘宣也是多疑的君王,昨日他才面聖彈劾昭慶,就弄死了昭慶的面首,向弘宣會怎麼想?

秦遷愁容滿面,他苦笑一聲,一言不發地向金殿走去。剛走進金殿,他就看見向弘錫笑盈盈地向他走來。

“秦大人,聽說昨日你可威風了,愣是逼得一個朝廷小官墜湖而亡。”向弘錫好奇地問道。

“端王此言差矣,本官是秉公辦理,是那喬琪他拘捕,慌亂之中墜入湖中,與本官何事?”秦遷連忙解釋道。

向弘錫微微一笑,他貼近秦遷耳邊,小聲說道:“秦大人,您不是

一肚子的聖人道理嗎?您覺得您剛剛那說辭,說得通嗎?要不您拿出當初在金殿上跟本王較真的那股子勁,也跟陛下論論理?不過要讓本王說,秦大人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金殿上,這比什麼聖人道理都管用。”

說著向弘錫詭異地拍了拍秦遷的肩膀,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秦遷立刻目瞪口呆,向弘錫這是在看他的笑話?可他怎麼又覺得向弘錫這是話裡有話,似乎在點播他要死諫君王。

秦遷還沒想明白向弘錫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周洵也已經來到他的身旁,小聲說道:“秦大人,你這都做的什麼事呀?”

秦遷一臉委屈,他看著周洵,就差哭出來了,小聲說道:“周相,真不怪下官,那喬琪狂妄自大,且目中無人,昨日下官面聖惹得陛下不悅,正好回來的路上,遇上喬琪,下官看這喬琪越制多項,就想著拿著他,也算抓住長公主的錯處,可不成想,這喬琪一聽下官要把他拿到大獄,就跟瘋了似的,駕著馬車就跑,下官的人只能追趕他,誰能想到他能掉進湖裡淹死,周相,這真是個意外。”

周洵冷哼了一聲,說道:“你跟陛下說說看,你看陛下信不信這是意外。”

秦遷一聽這話,更加慌張起來,他走近周洵幾步,小聲說道:“周相,您不能不管下官,昨日也是您與慶王讓下官進宮面聖的。”

周洵猛地瞪了一眼秦遷,不悅地說道:“秦大人,喬琪再怎麼不是,他也是朝廷正八品官員,沒定罪,就因你而致死,說破了天,你都難辭其咎,再說這喬琪可是長公主心尖上的人,聽說長公主昨日進宮向陛下哭訴了許久,現在就是大羅神仙想保您,也保不住了。”

秦遷一驚,他的腦中閃現各種畫面,他不由得全身冒冷汗,他呆呆地問道:“那下官會怎麼樣?”

周洵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自古常言道,殺人償命,長公主這麼不依不饒的性格,再加上聖眷正濃,說不定還會弄個滿門抄斬。秦大人,本相信您並無過錯,可喬琪死了,您就算是有一百張口,您也說不清了,您別忘了,您是言官,言官那可是為了以正帝聽不惜血濺金殿之人,死後自然也會得到殊榮,青史留名,比起那伏罪而誅,這就是天差地別。”

說完周洵默默地離開了秦遷,秦遷呆呆地立在那,向弘錫與周洵的話,一遍遍在他腦中閃過,他苦思著。這一刻秦遷明白了,不管是曾經敵人的向弘錫,還是現在他的後盾周洵,他們都要他死,死在金殿上,死在彈劾昭慶的事上。

忽然一群內侍走進金殿,金殿上的眾人立刻恭敬地站好,向弘宣要來了。秦遷望了望金殿之上那黃燦燦的龍椅,這是至高無上的皇權,也是君要臣死,

臣就不得不死的權威,他低頭思量一會,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個很大的決心。

向弘宣坐在龍椅上,他環顧殿下,秦遷一臉凝重的樣子,老實說向弘宣不想弄死秦遷,雖然秦遷確實煩人,不過卻也無大錯,喬琪之事也不能完全怪秦遷,可是昭慶不願意,昨日在後宮昭慶哭鬧了好一陣子,若是不給昭慶一個滿意的結果,按照昭慶那不依不饒的性格,怕是會鬧出更出格的事。

而且原本秦遷昨日進宮就是為了彈劾昭慶,之後便是喬琪溺水身亡之事,向弘宣也不禁有些狐疑,這些事情是不是都是衝著昭慶而來,或者說是衝著他?向弘宣思量再三,昭慶不能受到玉心小築之事的牽連,喬琪的事情就必須儘快解決,不能讓群臣有藉口發難昭慶,指摘自己不賢明。雖然他也不想為了喬琪這麼一個下賤伶人而問罪言官,但為了保下昭慶,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讓秦遷委屈了。

向弘宣剛想開口說話,秦遷大步走上前,大聲說道:“陛下,臣有本上奏。”

向弘宣看了看秦遷,眉頭緊蹙,說道:“你有何事?”

秦遷低頭看著地面,他定了定神,猛地朝著地上磕下一個響頭,高聲說道:“陛下,臣要彈劾長公主三大罪,一罪,私獻美人,媚禍君王,以至陛下龍體受損,實乃大罪,二罪長公主,一個外宮婦人竟敢插手內宮選妃一事,大有禍亂宮廷之嫌,其心不正。三罪長公主放縱公主府之人,目無君上肆無忌憚越制,有管教不嚴之罪,臣懇請陛下嚴懲長公主。”

向弘宣不由得起身,他看向殿下跪著的秦遷,怒斥道:“秦遷,你大膽,空口無憑,這般詆譭長公主,你可知罪?”

秦遷顫巍巍地立正了身軀,他抬頭直視向弘宣,似乎拿出了平生所有的勇氣,也是言官該有的底氣,大聲說道:“陛下,長公主行為不端,禍亂宮廷是東俞上下皆知,臣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今日冒死進諫,望陛下嚴懲長公主,以安國人之心。”

說完秦遷快速起身,毫不猶豫地就撞向了一旁的金柱,瞬間那鮮血四濺,腦漿迸出,嚇得朝堂上的眾臣目瞪口呆,染了一身的血腥,誰也不曾想過,秦遷真的會血濺金殿,就在他們眼前,就在此刻。

向弘宣更是驚得癱坐在龍椅上,他還沒來得及問罪秦遷逼死朝廷官員一事,倒讓秦遷以彈劾昭慶為由,死諫在了朝堂之上。向弘宣不由得頭疼不已,言官血諫之事居然發生在了他的朝堂之上,日後史官該如何記錄今日之事?又該如何評價他這位明君呢?

他晃盪的身軀,艱難地從龍椅上起身,他看著殿下那鮮豔的紅色,一點點浸染了大殿,很快他的眼前就是一片紅海,向弘宣感到一陣暈眩,小德子

快步上前扶住了他,向弘宣又瞟了一眼殿下,朝臣們也開始喧鬧起來,似乎不安的躁動也被紅色感染,有人哭天搶地,有人不停地跪地直言上奏,還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金殿之上也立刻陷入了一陣混亂,向弘宣默默地轉身,快速離開了金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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