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看著屋裡凌希那張依舊紅腫的臉,有些不解起來,這都快半個月了,凌希還隔三差五就用徐大夫那草藥,讓自己頂著這麼一張醜臉在聽雨齋裡瞎晃盪,除了把江霜雪給急壞了以外,好像也沒什麼作用了。
“小姐,差不多就行了,冷姨娘被你這麼一嚇,好些天都不敢出依蘭院的大門,就怕撞見了你,但夫人可就急壞了,徐大夫說您這是花葉過敏,夫人才沒有多在意,可都半個月了,您這臉上還沒有好轉,怕是夫人要請御醫回來給您瞧病了,到時候你這把戲可就玩不轉了。”銀杏有些擔心地說道。
“冷姨娘真的怕到都不敢出門了?”
“那可不,自從那天凌福鬼鬼祟祟在咱聽雨齋門口,遠遠地瞧了您一眼,您這紅腫的臉怕是把他嚇得不輕,不知道他在依蘭院說什麼了,冷姨娘就不大出門了,別說看見您了,就算是聽雨齋其他下人,冷姨娘都躲得遠遠地,好像生怕跟聽雨齋牽扯上什麼瓜葛似的。”
“總算這些天的苦沒白受,冷姨娘只要心虛就好,估計最近依蘭院不會再出么蛾子了,不過徐大夫這草藥還是不能停。”凌希的臉上漏出了神秘地笑容。
“二小姐,天天頂著一張腫臉您就這麼樂意呀。”
銀杏不解地看向凌希,凌希的這張臉確實讓人太不舒服了,而且萬一護理不好,留下了疤痕,那就虧大了,忽然銀杏好像又想到什麼似的。“難道您是怕冷姨娘知道了您在裝病?”
“放心吧,冷姨娘要是疑心我在裝病,她早就會來聽雨齋一探虛實了,現在她嚇得都不敢出門了,估計是真的相信我中毒了,而且還是深信聽雨齋不知道她下毒之事,我想大概她們是僥倖吧,認為徐大夫不敢說出我中毒的事情,畢竟徐大夫常年為我們診脈,毒物又出自表姐那,一個大夫哪敢輕言這侯府大院小姐中毒之事。”
“冷姨娘可聰明瞭,咱們吃過她多少虧呀,還有凌福,那就是個人精,二小姐你是不是擔心她們會懷疑我們,所以才不敢停了這草藥呀?”
“我想應該不會,如果非得在事情敗落,冷姨娘脫不了干係與因為徐大夫私心,這事不了了之之間,冷姨娘應該會寧願相信後者,因為這樣對她最好。真不真實不重要,主要是冷姨娘那顆慌亂的心就能安穩些,凌福也一樣,聰明的人有時候也會因為期望,而變得愚不可及。或者說她們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聰明,只不過聽雨齋退慣了,從來沒有想過對付依蘭院,所以冷姨娘才成了我們記憶中那麼厲害人。”
“小姐,那你為什麼還要繼續用徐大夫的草藥呀?”
銀杏更加糊塗了,如果不是為了迷惑冷秋葉,凌希這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呢?銀杏似乎從凌希自信的臉上看出了她還有其他謀算。
凌希看著鏡子,她拿起桌上的白麵紗在臉上比劃著,雖然她這張紅腫難看的臉,確實有些讓人膽戰心驚,不過對來她來說,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凌希看了看窗外,好像是丫鬟們在曬書房裡的書籍,忽然凌希看到幾幅畫,她立刻跑出屋外。
“這是哥哥書房裡的字畫嗎?”凌希拿起其中一幅字畫,仔細看起來。
“是的,二小姐。”一個丫鬟說道,說完丫鬟就又趕緊去拿其他書籍來曬。
“小姐,怎麼了這畫?”
“沒什麼,一幅好畫,也會有個好故事。”說完凌希的臉上漏出了詭異的笑容。
“銀杏,哥哥回府了嗎?”
“大少爺在太學院呢,好像今天有學講,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那你就辛苦跑一趟,去趟太學院跟哥哥說一聲,讓他請展家少爺到府上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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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惑立在平遠侯府的門前,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凌柱邀請他過府一敘,按理說展家是世家豪族,他自然也不會與庶子深交,不過因為平遠侯沒有嫡子,庶長子的凌柱才入了太學,凌柱與展惑也就成了同窗。
雖然平日裡展惑與凌柱在太學院最多也就是點頭之交,但畢竟展惑與平遠侯府的嫡小姐凌希有婚約,凌柱開口邀請他過府,他也不好推遲,所以今日他才會登門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