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義雲的身體撞入大地,一路滑行,犁出一道長長的溝壑。
他翻身而躍,完全不理會快要被踏裂的胸骨,眸光狠厲,手腕上一枚黑色手鐲微光一閃,一枚菱形的墨色符籙被他輕輕一彈,如箭矢一般射向姜離。
呼
寂滅的毒息自墨色符籙上一路擴散,落入草地,生命力旺盛的齊膝雜草瞬間變黑,枯萎成灰,並向著四面八方蔓延。
一點微不可查的毒息,就能將方圓數百米的雜草徹底毒化。
更不論飛向姜離的菱形黑符了。
符籙如電,剛剛飛出一半就毫無徵兆的猛地炸裂,一蓬蓬遮天蔽日的毒煙,直接將姜離籠罩覆蓋。
“寂滅之毒!”
姜離眸光一閃,黑符爆開的毒息,與其說是毒物,倒不如說一種充滿毀滅和腐化寂滅的恐怖法力。
可以腐化一切事物,無論神魂、物質還是氣體。
“潛淵縮地!”
姜離眸光冷凝,剛要激發神通,瞬移出去,額頭中心忽然微光一閃,一黑一綠兩道光團飛出,卻是莽州、涼州兩尊鼎器。
鼎器微微輕顫,一縷縷氣運就將姜離的肉身包裹。
寂滅毒息飄蕩而來,附著在氣運表面,腐蝕吞噬的嘶嘶作響。
卻並不能穿透而過。
數息過後,黑色毒息飄蕩消散,方圓數十里之地都變得黑灰一片,範圍之內,所有雜草全部腐化成黑灰。
唯有姜離完好無損的站在大地之上。
兩尊鼎器一左一右,懸浮在他雙肩之上,守護庇佑。
“鼎器,九州重器!”
蒙義雲還未來得及驚訝姜離的生還,就立時被他肩頭的兩尊九州重器所吸引。
“涼州鼎器果然在你小子手裡,上一任秦太子將涼州鼎器交予天珠公主保管,被她帶出隱居之地,再無所蹤,我就知道她很可能將鼎器私佔!”
蒙義雲驚聲道:“太子就因為沒有掌控鼎器,族內的一些老頑固始終不肯承認太子的地位,不願聽從太子調遣,可你怎麼連莽州鼎器都有,而且已經繼承了兩尊鼎器的氣運!”
“未來會有人下去告訴你答案的!”
姜離的聲音在蒙義雲的耳畔響起,寂滅毒息消散的瞬間,姜離激起神通,縮地成寸,瞬間出現在蒙義雲身後。
魔刀人屠只是一閃,就自蒙義雲的脖頸下橫掃而過。
鮮血噴濺如柱,蒙義雲帶著驚色的頭顱高高飛起。
視線反轉間,眸光依然死死盯住姜離肩頭的兩尊鼎器。
景皇所掌控的兩尊鼎器,似乎也就被開發到這樣的程度吧?
此子竟然掌握兩尊鼎器,豈不是說只要他身在莽州、涼州境內,就會有本州的氣運加持。
但凡行事,必定無往而不利。
誰都不可能爭奪過他。
縱然對手再強,也會因為氣運的偏移,而遇到種種無法預料的意外和波折。
而姜離無論遇到怎樣的境地,都有化險為夷的可能。
只要他這兩州大地上不斷成長、擴張力量,鼎器對他的認可程度,也會越來越大。
彼此迴圈下去,終有一日會真正承載全部氣運,成為中古時代那些皇王般的存在。
這一世的主角,竟然是他?
蒙義雲帶著最後的一點疑問,被魔刀人屠刀芒點中額頭,殘存的最後一縷精神意志,承受不住刀意,嘭的一下徹底消散。
“蒙義雲去而復歸,一定是想在安莽城內製造聲勢,逼我就範,前秦遺族對安莽城的覬覦之心不小,未來不得不防!”
姜離走到蒙義雲的屍體旁,摘下他腕上的手鐲,魔刀人屠凌空一斬,直接將大地劈開一座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