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洛,人仙的手段,我無法破解,但該由你承受的懲罰,卻絕不能少!”
姜離神魂念頭附著在梭劍內,自囚房石門下的縫隙悄然游出。
他以天罡神通指石成金,改變了姜玄洛口中所藏丹藥安息散的性質,化為金鐵。
姜玄洛行刑當日,即便吞服,也毫無作用。
應該由他承受的痛苦,一點都不會減少。
以一人之錯,致使三十餘萬軍士慘死,縱然凌遲百遍千遍,也不足以消弭他的一身重罪。
月光清冷,自營地上空籠罩凝聚的血煞氣團中灑落,凝若白霜。
光線落在梭劍上,微微一頓,直接穿過,彷彿梭劍並不存在。
“哼,小小陰魂也敢夜探軍營,好大的膽子!”
姜離離開石樓,一道身著蟒袍的魁梧身影站在石樓門前的空地上,驟然回頭冷哼。
一道強烈無匹的拳意精神,勢若山崩,轟的一下砸在梭劍之上。
三寸小劍哪裡能夠承受武侯的一喝,瞬間化為齏粉,姜離神魂失去庇護,更是直接暴露在外,被拳意精神直接淹沒碾壓,嘭的一聲破碎,化為虛無。
連一點反抗和掙扎的餘力都沒有。
“未到鬼仙就敢在軍營中游弋,真以為我無法發現!”
姜時戎伸手一探,梭劍所化的齏粉就輕飄飄飛來,被他一把握在掌心。
“不過這枚劍器的材質、陣紋卻也特殊,前所未見,竟能收斂一切氣息波動,若非我離開石樓前心神忽生警兆,倒也要被他在眼皮底下逃了!”
姜時戎冷笑一聲,抬起眸光冷冷的望向一個方向。
“武侯,可是發現了什麼異常?”
數十名站在附近的軍士第一時間圍攏了過來,緊張的詢問。
他們負責看守石樓,稍有閃失意外,都是殺頭滅族之罪。
“一個小小的陰魂罷了,被我一喝,魂飛魄散,早已消亡,這裡是囚禁北伐重罪戰犯之所,爾等一切小心,切勿放進任何宵小賊子!”
姜時戎厲聲訓責,手掌一翻,梭劍齏粉隨風飄散,他轉身抬步,向著中路大營外一步步走去。
“吾等謹遵武侯警言!”
一眾軍士躬身行禮,看著武侯漸漸遠去的偉岸背影,心中都有些複雜。
鎮武侯功勳卓著,武冠天下,對大周的忠心毋庸置疑,更是寒苦武夫出身,一直都是大周軍士心中暗暗效仿的楷模。
可其子姜玄洛卻貽誤軍機大事,罪無可赦。
不但犯下翫忽職守的重罪,更貪生怕死,捨棄部下。
是其天性如此?
還是武侯教子無方?
守衛軍士地位卑微,不敢擅論多想,又重新站回原位,打起十二分精神,目光不斷掃視周圍,警戒一切。
卻沒有注意到飄散在草叢間的粉末,似是被徐風吹動,漸漸收攏在了一起,化作一團淡淡的煙霧,向著遠方飄散。
“好險好險,幸虧我小心,飛出石樓前分出一縷神魂念頭躲在樓中暗暗觀測,否則必要被姜時戎的拳意精神擊中,徹底灰飛煙滅,連施展九息服氣恢復神魂狀態的機會都沒有!”
姜離暗暗感嘆,後怕不已。
未成雷劫鬼仙,縱然道法有成,可以操控法器,施展諸多神通,卻依然無比脆弱,隨時都有神魂覆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