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燕京的傍晚。
夕陽的餘暉映照天空,晚霞飛舞多姿多彩,美不勝收 。
潘家園偏北的一家古玩店,常青樹古玩店。
這也是一家老字號的古玩店,老闆姓常,原本是在中學教書的老師,十年前因為對古玩情有獨鍾,半路改行做了古玩這一行。
常青樹古玩店跟軒寶齋的經營之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常老師為人老師,做人厚道,平時對店鋪內銷售的商品把控極其的嚴格,從不賣任何古玩的贗品、假貨、粗製濫造的仿品,也從來都不對外銷售地下古墓挖出來冥器。
常老師寧願自己吃包,也不將任何一件贗品賣給顧客,甚至顧客回家覺得什麼地方不對,都可以來到古玩店進行調換。
因為常老師的堅持,這幾年常青樹古玩店的口碑越做越好,去年的賞寶大會上,也是以一副石濤大師的作品入圍了資格賽,取得了比較耀眼的成績。
常老師也是經常去軒寶齋拜訪,請教沈秋的同時,也經常會在軒寶齋那拿一些貨,兩家的關係走得很近。
七點鐘是常青樹古玩店打烊的時間點,常老師放下手中的活兒起身準備打烊,就在這時店鋪內迎來了幾個特殊的客人。
打頭的是一個穿著迷彩服外套的黝黑男子,男人手上端著一根黃銅鑄造的煙槍,這人的面板黑的發亮,頭髮微卷、脖子上還掛著一隻金燦燦的觀音像,張口就是一口河南的口音。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去軒寶齋的馬繼海,今天的馬繼海氣勢上變化很大。
如果說昨天去軒寶齋他還有所收斂的話,今天來常青樹就如同是一隻得了嘉獎的野狗,昂首挺胸搖頭擺尾,甚至大搖大擺的在常青樹的店鋪中抽起了煙,眉宇之間掩飾不住一股小人得志的神色舉止。
“常老師!怎麼樣?考慮清楚了沒有?”
馬繼海攆了攆菸灰說道:“你不要有所顧慮,俺們的貨又不是假貨,其中不乏許多的奇異之寶,文物歷史參考的價值都非常的高,放在市面上都非常的搶手!俺說你好歹以前也是當老師的,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送上門的錢你不要?你腦子是不是缺根弦!”
常老師熱情的給兩位客人倒茶,臉上堆起笑容:“兩位先喝茶!先喝茶!兩位的來意我都清楚,不過我們店最近的生意一直都不好,前幾天我還打眼破了些財,所以店裡的賬面上一直都是虧空著的,我有心合作,但口袋比臉還要乾淨啊!"
“常老師,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多不近人情似的!東西你先拿著,放在店裡面你先賣,什麼時候賣掉了什麼時候結賬,夠痛快吧!來來來!合同書我都給你帶來了,你籤個字,明天就有人幫你把貨送到家門口來!”
馬繼海讓手下遞上來一份事先準備好的合同書。
“合同書?什麼合同書?”
常老師翻開合同書仔細翻看了幾眼,越看臉色就越不淡定了:“以後只能找你們拿貨?不允許去別的地方拿?每個月還必須要有一百萬的銷售額度?我說馬老闆,這個我恐怕真的做不到啊,你看我這店就這麼大,在潘家園根本就排不上號,就算是比我大的古玩店每個月也做不到一百萬啊!"
馬繼海一口打斷道:“行了常老師,你就不要謙虛了!你的店鋪俺早就打聽清楚了,你這個常青樹的鋪子,去年的銷售額是一千五百萬,今年古玩市場的行情大漲,別說是一個月一百萬,俺看一個月兩百萬你都綽綽有餘!行了行了別廢話了!趕緊籤合同!”
“這個我真的做不到馬老闆……”
常老師吞吞吐吐的開口說到,順手掏出手絹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首先馬老闆,你們家的貨……都是不作數的,您也知道我這鋪子從來都不賣冥器的,上次十五萬打眼收了兩件冥器,我還給它義務送到博物館去了!你看我牆上掛著的錦旗就是博物館給我送的,大家都知道常青樹的鋪子不賣冥器,你給我送貨,豈不是要打了我常某人的臉嗎?豈不是要我自毀招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