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毛威龍咧嘴一笑,嘴角邊上的豁口越發的噁心。
“我以為晨家請來什麼大師回來助陣的呢,搞了半天弄回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還是個只會做刺繡的女人!”
梅俊紅下意識將胸口的別針挪正。
這個圓形裝飾的別針,正是江東有名的刺繡世家蘇家的標誌,她曾經在那學了八年的蘇繡。
“各位在座的老少爺們!”
毛威龍面朝眾人不屑一顧語氣強硬:“一個只會做刺繡的女人,她能懂什麼古玩?晨家還想靠著她進軍古玩界?那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接下來我就來說說她的這第三宗罪!也就是鑑賞古玩當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估價!”
“480w買一件唐三彩的瓷器?各位都是行內的人,且不說正宗的唐三彩是禁止進行交易買賣,拋開這些客觀因素不說,你們覺得480w的價格它可能嗎?但凡有點古玩常識的人都知道,唐三彩的交易價格起步價那就是兩千萬!那還是品相不佳、瓷器有缺陷的情況下,外觀稍微正常點的,三千萬都打不住!”
“再來看晨老闆的這件唐三彩,外觀品相一般、器型形狀不對、顏色不對?晨老闆居然還言之鑿鑿說它是真跡?還只花了480w?這就等於告訴我們,三十塊錢買了一件真跡的阿迪達斯、耐克的運動鞋,五十塊買了一塊真宗的勞力士,三千塊買了一輛正宗的路虎攬勝,哈哈哈哈……”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宴席間的賓客們悄悄議論開了。
“這毛威龍雖然囂張跋扈,但說的這幾點都有理有據啊,剛才這件高頸瓷瓶亮相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哪兒哪兒都不對,晨家到底只是做玉石的生意,對古玩這方面的瞭解還是有所欠缺呀!480w買一件唐三彩正常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不可能的呀!哪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歸根結底還是被這個女人給忽悠了,你看這女人就是個漂亮的花瓶,古玩這一行壓根就不是女人的戰場,除了賞寶大會上的藍月,還真沒幾個女人能把古玩玩明白,晨老闆就不應該相信這個女人,現在好了,被毛威龍抓住把柄了,慶功會硬生生被毛家給玩壞了!要多丟人就有多丟人了啊!”
“毛威龍要真的現場把《寶王》招牌個砸了,那對晨家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呀,不僅開年來沾不了古玩,甚至連他們家的玉石生意都要受到影響,你說你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毛家!這些弄的自己騎虎難下了啊!”
晨江南的表情尷尬,站在展臺上汗如雨下,面對毛威龍的質疑,他竟然無言以對,當初他自己也覺得這個價錢買回來一件唐三彩確實有點匪夷所思。
可最終還是相信了梅俊紅, 花錢把這件特殊的高頸瓷瓶給買了回來。
可誰知道今天毛威龍會上門找麻煩來的呀!480w花了就是花了,他晨家不缺這點錢,可如果因為這次失誤,被毛家抓住把柄,壞了晨家的名聲,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沈大哥?你怎麼看?你也覺得這件高頸瓷瓶是贗品嗎?”左小青不敢大聲,極其小聲的在沈秋一側嘀咕道。
沈秋全程都在關注著那件唐三彩的高頸瓷瓶:“這種高階別的藏品必須得近距離的觀察才能得出結果,坐等梅師傅做出回應吧……”
果不其然,待到毛威龍說罷,梅俊紅便起身站了起來,先是彬彬有禮的問了一句:“毛威龍你說完了嗎?”
“呵呵,這還用我再說什麼的嗎?三宗罪都已經說的明明白白的了,我就看你們晨家還能那什麼出來狡辯!”
梅俊紅嘴角掛著一絲親和的笑容,來到毛威龍的跟前。
這倆人一個氣質非凡,平易近人、一個長相猙獰,囂張跋扈、在展臺上也是形成了最明顯的反差,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會本能的集中在梅俊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