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人這次的情況比上次還要嚴重。
丈夫的尿毒症已經惡化到最後的地步了,血透已經不能支撐老頭的生命,唯一能夠救命的法子就是換腎,換腎的固然可以挽留老頭的生命,但卻要付出十分昂貴的代價,一筆超過數十萬的高昂手術費用。
“好好好!曹師傅!拜託你了!”羅夫人憔悴的面頰上掠過一絲光亮:“說實話不是萬不得已我絕不會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換錢的,這些東西都是老頭年輕時候收藏的,老頭視它們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羅夫人依次從黑包當中拿出來一對黃銅製成的燭臺,以及一套百壽酒杯,總共是四隻酒杯,杯身上分佈了密密麻麻的“壽”字,所以這種杯子被稱作為“百壽杯”。
最後老婦人從包裡面拿出來一隻微小的香爐,這香爐小的出奇,爐口僅有一個硬幣的大小,小孩子的手掌託在手心都綽綽有餘。
三件物品一個大件,兩個小件,依次擺在曹東來的跟前。
“老婦人啊!這些東西你都是怎麼來的?”康凱主動上前套近乎。
羅夫人也不隱瞞:“這些東西都是老頭子年輕時候收藏的,基本上都是他花錢從古董攤位上掏回來的,擺在家裡也有幾十年了吧!老頭子說了這些都是精品,每一件都能賣出一個好價格!”
曹東來恩一聲,先是檢視了一眼香爐:“這一對香爐是黃銅的材質,東西的做工還可以,整體的品相還不錯,應該是民國時期的產物,東西雖然是老東西,但不能算是古董了!市面上的同類古玩不在少數,所以賣不出高價了!”
羅夫人面色有些慌:“曹師傅,拜託你了!儘量幫幫我吧,我和老頭子一輩子無兒無女,現在只能靠這些古玩救命了!求求你了!”
曹東來豎起一根手指頭:“就這副燭臺,我們店最多隻能給你一萬的價格!”
“啊一萬塊?”羅夫人眉頭蹙起,這個價格顯然比她預料中的要低不少:“這麼少?”
康凱給老婦人倒了一杯茶:“老婦人!清代的燭臺基本上就是七八千的行價呀,你到別的店都不會過八千的價格!軒寶齋是百年老店不會坑你的!”
老婦人嘆了口氣指著剩餘的兩件古玩說道:“那麻煩曹師傅再幫忙看看這套百壽杯和香爐吧!”
曹東來舉起那套百壽杯,將百壽杯底下的落款露了出來:“這套百壽杯也是真跡,是嘉慶年代的杯子,其中一隻杯子缺了一角,所以整體的成色就稍差一些,如果是整套品相好的百壽杯,價格可以賣到兩萬一隻,一套就是八萬!”
“可惜破損了一隻杯子,價格只能大打折扣了,這一套目前只能賣到四萬塊!”
四萬!
沈秋就坐在櫃檯對面的椅子上,櫃檯上發生的所有一切都看在眼裡,剛才那副燭臺他就差點站出來了,那燭臺的做工一看就是精品,風格也不是民國時期,而是清朝晚期的作品,那一套燭臺在精品店絕不會低於五萬的價格!
曹東來倒好,直接一萬塊給人打發了!
再說這百壽杯,雖說不是官窯的精品,但也是磁州窯的好東西,要知道磁州窯在當時可是清朝的四大民窯之一,名氣上雖說不如官窯精品,論釉色質量絕不比官窯的差多少。
這種百壽杯的市面價格非常的透明,單論個賣的話,是五萬的價格!一套成品出售的話,絕對不會低於三十萬的價格!
像羅夫人這種情況的話,保守估價應該不會低於十六萬,曹東來開出了四萬的價格?
就為了拿到高比例的分成,足足坑掉了老婦人十多萬?
沈秋欲言又止,他不是那種喜歡拆臺的人,上次那副字帖之所以撿漏很大程度上多虧了羅夫人,所以這次特別想拉羅夫人一把。
如果曹東來報正常的價格也就算了,他孃的吞掉羅夫人一大半的錢,這可是人家拿回去救命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