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恪、張叔夜、折彥質就不說了,剩下的兩個是梅執禮和呂好問。
如果沒有唐恪、張叔夜、折彥質,梅執禮和呂好問其實也是能跟韓擎爭一爭的——前者創辦了二十八個賑濟所暗中招了幾萬人,後者負責整軍重編了五六萬殘兵敗將。
可正一品的唐恪、從二品的張叔夜和折彥質都沒坐韓擎的帥位,正三品的梅執禮和呂好問哪能坐,誰又能服?
關鍵,不論梅執禮,還是呂好問,都不是那種總統型的人才,他們也當不了這個領頭人。
再說韓擎。
別看韓擎現在才正五品(韓擎協助呂好問整完軍後,趙桓親升韓擎為景福殿使,並暗示過韓擎,他日若是有變,會令韓擎擔任都統制統制三軍),但韓擎其實差不多已經升到了武將的極限了。
(宋朝的官制對武將的限制很大,往往只有六七品的武將才能拿到武將的最高權利,也就是能統制一軍,而正五品就是武將能獲得實權的極限了,也就是可以擔任都統制,甚至就連武階官第二階的通侍大夫也只不過是正五品,再往上,除了武階官第一階的太尉,其他武官,不是退休養老,就是被掛在毫無實權的部門混吃等死,反正是沒有五六七品的武將權力大。)
而且,在韓擎的操作下,除了唐恪、張叔夜、折彥質、梅執禮、呂好問他們五個品級比韓擎高,在場之人,再沒有一個比韓擎的品級高。
就是跟韓擎品級差不多的,也只不過才兩個人——曾經擔任過都統制的姚友仲和王瓊,兩人原來都是從五品(在保衛汴梁城時,因為他們作戰勇敢善戰,被火線提拔起來的,此前只是正七品的武將)。
可姚友仲事隔兩個多月再露面後,就一直跟在韓擎身後,像隨從一樣。
一見姚友仲這個表現,眾人就知道,姚友仲肯定是被韓擎折服了。
王瓊最多跟姚友仲身份畫等,怎麼跟韓擎競爭?
最關鍵的其實還是實力,韓擎現在有精兵一萬多,還有夠武裝十萬人的兵器,這可是蠍子粑粑獨一份,韓擎如果不盡全力,他們這些人想要抗金,只能是笑話和悲壯。
所以,在場的這些人離不開韓擎,他們要想成事,無論如何也得將韓擎綁在他們的戰車上,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見所有人都看韓擎,唐恪開口道:“依我看,此座就由韓將軍坐吧。”
張叔夜看了韓擎一眼,大有深意道:“韓將軍深謀遠慮,保住瞭如此多的兵甲,又滴水不漏,兩個月間經營出如此局面,這才讓我等有奮力一擊的機會,理應由韓將軍坐此座。”
從張叔夜的話中,韓擎聽出來了,張叔夜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野心了。
這也正常,憑張叔夜的智慧,怎麼可能想不到,自己要是沒有野心,怎麼會偷偷違反皇命幹了這麼多的事?
對此,韓擎不予理睬,他相信張叔夜分得清孰輕孰重。
而且,韓擎就是讓這些人想:“如果不讓韓擎當這個領頭人,那韓擎沒準就會擁兵自重,坐看趙宋滅亡,那樣我們就失去了唯一救趙宋的機會了。”,進而不敢不讓韓擎當這個領頭人。
事實上,不僅張叔夜看出來了韓擎的野心,唐恪和折彥質也看出來了。
這也是唐恪和折彥質也沒跟韓擎爭領頭人的原因之一。
折彥質沉聲道:“據我所知,韓將軍如今在軍中威望甚高,應該能號令諸軍,使上下齊力抗金,如此,由韓將軍來坐此座領導我等,確是一個可行的選擇,所以我同意由韓將軍坐此座。”
姚友仲等韓擎手下的武將齊聲大喊:“請將軍就座!”
來得軍中高官,也都是韓擎提拔扶持起來跟韓擎有交情甚至是以韓擎馬首是瞻的。
關鍵,現在軍中有一種聲音,那就是,大宋之所以節節敗退,落得如此境地,皆是因為朝廷重文抑武,以不懂打仗的文官來統制他們武將,才導致的。
如此,這些武將自然願意支援韓擎這個地地道道的武將來當領頭人打破他們頭頂上的天花板了。
所以,在姚友仲等人的帶動下,這些武將也都喊:“請韓將軍就座!”
一時之間,韓擎似乎眾望所歸。
韓擎一臉為難道:“韓擎年輕歷淺……”
張叔夜打斷韓擎道:“咱們都已說好,今日不看舊制和官位,只選能救大宋之人。”
呂好問聽言,說:“在場眾人之中,已沒有比韓將軍你更合適坐此座之人,為大宋計,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梅執禮也道:“大丈夫當仁不讓,此座本就是你的,他人誰能坐之?”
今日在場的文人本就不多,除了推舉韓擎的唐恪、張叔夜、折彥質、梅執禮、呂好問,剩下的就是趙鼎、張浚、劉子羽等級別又低還是韓擎幕僚的文人。
如此,在呂好問和梅執禮也開口推舉韓擎當領頭人了之後,哪還有反對的聲音。
沒辦法,韓擎只能“很勉強”的坐在了自己的帥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