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分
“……還是睡不著!”顧零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頭髮,翻身坐了起來。
“咪嗚~”床上,仙九迷迷糊糊地睜開貓瞳,下意識抬起小爪子,揉了揉犯困的貓瞳。
見不小心吵醒了仙九,顧零轉過身去,伸手輕輕撫摸了下仙九的腦袋:“仙九,你要是困了就繼續睡吧,我出去溜達兩圈。”
聽到這話,仙九立馬甩了甩腦袋,打起了精神來:“咪嗚~”本喵也要去。
“行吧,不過我們要悄悄下去,不能吵到二嬸……”顧零又撓了兩下仙九的下巴,然後隨便披了一件外套,鑰匙和手機放進兜裡,便抱著仙九出了房間。
顧零輕手輕腳地走下樓梯,然後開啟門走了出去。
“咪嗚~”仙九縮在顧零的脖子旁邊,小爪子扯過外套的帽子蓋在自己的身上擋風。
深夜兩點多的平安鎮,不像大城市那樣依舊燈火通明,而是周遭都靜悄悄,與夜色融為一體。
顧零開啟手機的手電筒,沿著大路走出去。
因為平安鎮靠海,此刻從海上吹來的夜風裡面,還透著一絲絲來自大海的氣味。
整個平安鎮唯一還亮著的地方,便是佇立在海邊的一座小燈塔。
燈塔的光不是很亮,但一直都在。
不知不覺中,顧零走到了海邊。
海邊的風更大了一些,加上夜晚降溫,顧零把外套的拉鍊給拉上,然後繼續往著海邊漫步過去。
“呼……”
顧零深呼吸一口氣,繁亂的思緒被放入周遭寂靜的環境,似乎就像一滴墨水滴進了乾淨的湖泊裡面。
顯得不值一提,痕跡也被慢慢的抹去。
“咪嗚~”這時,仙九戳了戳顧零的臉,另一隻爪子哆哆嗦嗦地指向了一處方向。
顧零轉頭定睛一看:“那裡……好像是個人?”
“咪嗚~”仙九探頭探腦地也往那個方向看去,小爪子緊緊扒拉著顧零。
顧零吞了吞唾沫,抱著仙九走了過去。
漸漸的,顧零看清楚了是一位老人。
“年爺爺?”
顧零對眼前的老人有點印象。
記憶裡,這位年爺爺好像在早幾十年前出了意外,後來搶救回來,就當了十幾年的植物人,在家裡人都以為這輩子都這樣的時候,忽然能動能說話了。
可沒等年家人高興多久,醫生診斷出年爺爺似乎精神出了問題,不記得很多事,也不認得人了,不過嘴裡一直唸叨著“回去”兩個字。
家裡人想了很久,覺得年爺爺是想念老家,然後把人接回了這裡。
回了老家後,年爺爺除了腦子依舊不清醒不記得人和事,不過也能開始自己吃飯穿衣服。
在顧零小時候時常回老家時,每當路過這裡,就總會見到年爺爺坐在門檻邊,目光呆滯著看著天空,一坐就是一天。
等著快黃昏的時候,年爺爺就會去散步,而且最喜歡去海邊散步。
一開始,年爺爺的家裡人擔心會出什麼意外,每天讓人跟著過去。
後來發現年爺爺去到海邊,也只是站在海邊上看著海,沒有做其他事情,也就慢慢放心了下來的。
顧零扭頭環視了一圈附近,沒有再看見其他人,於是對老人再次開口:“您怎麼大半夜地出來了?要不要我送您回去?”
老人沒有反應,依舊神色呆呆地看著大海。
“……爸。”
就在顧零想著要不要去年家找人時,身後傳來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
一道手電筒的光照在了顧零和老人的身上。
顧零扭頭看向來人,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