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城中央的演兵場上,豎立著大周帝國的旗幟,在空中迎風飄揚。
下面站著大量的軍官,三五成群圍在一起討論,人人臉上都露出凝重的神色,不少人甚至目光呆滯,完全心不在焉的樣子。
“安靜,大人都安靜!召集大家過來,是為了商討抗敵之策,諸位都是不歸城的將士,應該拿出一位軍人固有的本色,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戰戰兢兢,束手無策。”
曹嵩站在廣場前,冷眼掃過眾人臉上,內心一陣怒火,頓時大聲喊道。
“呵,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說得簡單,等會魔種生物竄到你臉上,看你變不變色。”一名瘦弱的軍官挖苦道,兩眼都是黑眼圈,顯然一夜沒睡。
立即引得一片共鳴,大家矛頭一下指向曹嵩,“有本事你去上啊,在這裡嚷嚷什麼?”、“若不是有軍部徵調令,你有什麼資格喊我們過來?”、“怎麼不見準校和守城大人,也不見張魏副官,我們要見守城大人。”
眾人一片喧譁,彷彿那種壓抑的心理有了個發洩口,全都對著曹嵩開噴。
曹嵩臉色鐵青,氣的十指指節捏的發白。
他南征北戰這麼多年,從未見過軍紀如此敗壞的部隊,內心怒罵著,張安陵真該千刀萬剮。
他冷靜下來,面對如此多的噴子,他知道自己沒有舌戰群儒的本事,只能等,等駱青雯拿著張安陵的人頭來震懾軍法。
“要是準校和守城大人不來,那我們也都回去了,現在戰事緊急,大家不要在這浪費時間,都回去想辦法吧。”
一名中年軍官大聲叫喊,他披著軍大衣,肩上有三道橫槓,是上尉軍銜,眼中流露出對曹嵩的不屑和冷笑。
眾人一下就紛紛響應,他們早就惶恐不安,都想著怎麼開溜,要急著回去收拾財物,準備交通工具。
曹嵩怒喝道:“軍部徵調令在此,誰敢擅自離開,以軍法處死刑!”
那名軍官嗤聲冷笑道:“切,你說死刑就死刑?你算什麼東西。”
眾人都叫道:“是啊,你不過一箇中尉,還真拿自己當個蒜了?”、“這裡軍銜比你高的,大有人在。”、“少狐假虎威,不要拿雞毛當令箭。”
曹嵩大聲怒喝,將所有人的聲音都壓下去:“我有準校大人的命令,還有軍部徵調令,誰敢忤逆?!”
“呵,誰知道你這徵調令是哪來的?說不定是偷的呢,至於準校大人的命令,你們有誰看見嗎?我可沒看見。”
那名軍官走上前來,戲謔的盯著曹嵩,露出一臉怪笑。
“哈哈。”眾人立即起鬨,都是大聲嘲諷。
曹嵩氣的腦袋冒煙,目露兇光,一股殺氣直逼了過去。若這些人都是自己手下,怕是當場就斬了一半,以震軍紀。
那名軍官絲毫不懼,身上的原力釋放出來,將曹嵩氣勢擋住,冷冷道:“別說我沒給面子,在這已經等了二個小時了,我再等五分鐘,若是準校大人還不來,大家就走了。”
“對,最多再等五分鐘。”眾人也都大叫道:“一個人等五分鐘,一百人就是五百分鐘,你這是在浪費大家生命。”
曹嵩有些恍惚,這話怎麼這麼熟悉,他記得自己還是學生的時候,經常聽到。
突然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細細柔柔,十分好聽,傳入每個人耳中,全場立即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你不用等了,現在就可以走。”
話音落下,就一道靚麗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廣場上,站在那帝國飛揚的旗幟下。駱青雯穿著準校軍服,英姿颯爽,肩上的慄樹葉與金星,在古曜的光輝下有些刺目。
那名鬧事的軍官微微變了臉色,見駱青雯的目光盯視過來,有些不自在,轉過頭去,不敢與她直視。
駱青雯走上前來,直接拔出手中古琊劍,寒光照人,冷漠的說道:“你走回去太辛苦,我直接送你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