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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不癢。”馮雪露出一個有些癲狂的笑容,看著共工的碩大身軀,一種執念所化的力量正在燃燒。
共工,種花家的傳統神話中甩不開的一個名字,同時也是徹底擊碎了馮雪主角之夢的存在。
身為先天人族,馮雪本來應該在最好的時光擁有最遠達的前程,但這一切,都被那一場洪水所熄滅。
那混著星光直衝而下的天河,在馮雪的記憶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而此時此刻,他終於有機會,抹去這心靈底層的心魔。
“差不多是時候了。”馮雪眺望著西方,哪怕以他此時的視力,也只看到一個白點正在飛速的靠近。
伸手一招,那白點與他之間的距離彷彿被抹去,引力規則的高階應用——空間扭曲。
白點瞬間跨越了數萬米的距離,直接落在了馮雪的身側,那是一具已經高度石化的骷髏,若說它有什麼特殊,恐怕就是它那一雙骨手,仍舊保持著一個豎起中指的姿勢。
白色的火焰自骷髏的腳下升騰起來,石化的骷髏正在慢慢的化作乳白色的液滴,絲絲縷縷的劍意被馮雪注入其中,令那份乳白染上了詭異的黑。
“雖然覺得可能會被巧兒罵敗家子,不過留著當松鼠就沒有意義了。”馮雪的嘴角輕輕翹起,從懷中摸出了一隻散發著玄色光華的孔雀尾羽,隨著那尾羽化作一道烏光流入那一團液體之中。
而伴隨著這個過程,原本瑩白如玉的液滴頓時變成漆黑一片,只是一抹彷彿從底層透出的血光,破壞了那彷彿要將一切吸入其中的感覺。
由海納百川的規則所化的劍意在馮雪面前凝做實體,這份為馮雪今生成長立下了汗馬功勞的意劍,此時卻並沒有被他融入這明顯屬水的劍胚之中。
他只是伸手握住了劍胚,輕輕地斬下,但在接觸的那一瞬間,“海納百川”卻已經被擊得粉碎。
散做漫天塵埃的劍意彷彿化作了漆黑短劍的開鋒儀式,一抹彷彿要洞穿靈魂的劍光,在短劍上升騰起來。
“也真得感謝那去你坑人的考古學家,不然我還真想不起來,還有這種方便的煉器材料呢。”
馮雪把玩著手中的短劍,臉上掛著淡淡的思索,眼看一道高過百米的滔天巨浪已經近在眼前,他卻好像面對打水仗時玩伴潑來的水花一般,信手一揮。
黑光閃爍,原本積蓄了許久,裹挾著恐怖動能的浪花就此崩散,雖然將東京灣淹沒,卻幾乎沒有造成任何的破壞。
海中的共工無神的雙眼中似乎正在慢慢靈動起來,就彷彿正在逐漸“獲得”靈智,而馮雪,也能感受到那不斷由地府傳遞給它的絕望與哀鳴。
毫無疑問,地獄少女們正在將這千年以來積累下來的【畏】傳輸給這個大傢伙,但馮雪卻沒有著急,或者說,他反而對於這種行為異常的期待,這並不難理解——
假如你的仇人想要創業,你是在一開始狙擊他,讓他創業失敗呢?還是等他把全部身家都投進去,再來個釜底抽薪?
馮雪不敢等盤古投入全部身家,因為他不敢肯定那樣的盤古自己能打贏,但是,等祂多投資一些,還是要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