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閣高度不過十餘米,若非飛簷鬥角,馮雪甚至都不用起飛就能看清樓頂狀況。
但此時,馮雪卻不得不顧忌上面的傢伙已經佈置好了防禦工事,只得慢慢升起法器。
徐琴此時已經抓了一把攻擊型法術符籙,甚至連引火都開了符籙,馮雪絲毫不懷疑她看到目標的瞬間,就會一把符籙撒下去,讓林修明白什麼叫做覆蓋式打擊。
但當兩人出現在樓頂的時候,卻出奇的,沒有看到任何身影。
貼著瓦片的房頂上被人支了一張圓桌,之前丟失的物品也全都在場,糧商那偷來的豬肉,當鋪裡順出來的金銀,牙行裡翻出來的老賬,還有一罈不知道什麼時候偷的老酒以及一隻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手爐。
不過此時這五件東西全都被隨意的散落在瓦片之間,若非避水咒,恐怕早已被大雨所衝散,而那一張圓桌也歪歪的倒在一邊,明明沒什麼傷痕,卻怎麼看都有一種狼狽的感覺。
“小心,有可能是隱身符。”徐琴先行套上一個鐵甲咒,然後幾步走到圓桌旁,大概打量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應該有一段時間了,這個儀式很可能壓根就不是剛剛佈置的。”
“這張桌子就是吸引尋妖盤的元兇,看樣子只是殘餘妖力而已,儀式應該已經結束了,只是不知道他搞這麼大陣仗,究竟是為了什麼?”馮雪拿著手裡的尋妖盤,卻見裡面的指標直勾勾的指著那張圓桌,不由得有些頭痛。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這儀式究竟是個什麼作用,但是不說別的,光是這一場暴雨,就足以證明對方所求絕不簡單。
畢竟林修如此行事,無異於放棄優渥的生活,放棄社會地位,甚至放棄宗族親眷,做到這種程度,怎麼可能簡單得了?
“嗡嗡~~”就在馮雪眉頭緊皺之際,令牌卻忽然抖動起來,徐琴拿出令牌掃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了些許喜色:
“王舒前輩已將長右斬於劍下,剛剛傳令讓大家帶著捉到的水妖去總部述職,一來統計功勞,二來是要開水妖宴犒賞‘三軍’……可惜林修那傢伙跑了,不然肯定是大功勞!”
“……”馮雪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並未開口,只是點點頭,與徐琴一起從金鳳閣樓頂落下,心中一個念頭卻越發的難以忽視——
這件事,他可能搞錯了。
“小師叔,你怎麼……”徐琴納悶的看著沉默不語的馮雪,臉上露出了狐疑之色,馮雪卻是嘆了口氣道:
“這次怕是我連累你了。”
“小師叔你說什麼呢?”徐琴呆呆的歪了歪腦袋,似乎完全不理解馮雪這句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但馮雪卻只是套上鐵甲咒,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巷口——
“今天咱倆就不該來這金鳳閣。”
“難道林修就在附近?”徐琴聞言立刻緊張起來,馮雪的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直視著前方,沒有回答徐琴的意思,反倒是自顧自的嘆息道:
“知道的太多果然不是什麼好事,你說對吧,王前輩?”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不裝作不知道呢?”王舒的聲音從巷口傳了過來,隨後徐琴的視線中,就出現了單手提著一隻四耳猿猴的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