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阿帥更加認定樓媚娘是有問題的,而且問題還不小,必須儘快和部落裡的幾位首領彙報。
“給,三把揚文匕首都在裡頭!”阿帥把玉匣交給鐵木真,“另外,你和星大說,等他手頭的事忙完,我有緊急事情稟告……”
“好……”鐵木真開啟玉匣檢視:三把赤紅色的揚文匕首安靜地躺匣子內的紅緞布中,他點點頭,小心地合上匣子,順口答道“星大辦完事,應該是先到長社來……”
“那就好,你千萬記著,別忘了!抽空先和星大說一下,我在長社遇到一個人,表面看著明明只是普通人等,身上卻有股詭異的陰寒之力,本來我還不知那種讓我毛骨悚然的感覺是一種陰寒之力,剛才從武器房裡取出玉匣,感受到揚文匕首的暖意後,我才意識到的,此事絕非尋常!”
本已經拿出高遷準備瞬移趕去成都的鐵木真,聽阿帥這一席話,不由停住:鑄出揚文匕首的天外隕石就是自己奉命從雁門郡尋得,作為部落裡為數不多知道玲瓏星盤出現黑色旋渦的高階武者,鐵木真馬上意識到這其中有著某種微妙的聯絡,但所有的一切必須等星爵回來再說。
“盯住那個人!我先去成都,回來再與你細說!切記切記!”鐵木真捏碎手中的高遷,匆匆拋下一句話。
阿帥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這突然間怎麼就變成鐵木真叮囑自己要盯住“那個人”了?還“回來再與你細說”?
算了,也不去亂猜,先回曇花館替下楊伏驢再說。
喜歡直來直去的阿帥知道,七轉八繞的思考琢磨並不適合自己。
急急趕回曇花館的阿帥,卻被楊伏驢鬧出的大陣戰,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楊伏驢盯人的方式簡單粗暴:不知從哪弄了個石墩,堵在樓媚娘所住的小院門口,自己則凶神惡煞地坐在石墩上,像門神一樣守著。
曇花館內的蹴鞠早已草草收場,一些雜役和婢女遠遠看著,卻都不敢走近。
沒見到樓媚孃的身影,她那位穿著灰褐色布裙的侍婢被楊伏驢堵在小院內,滿臉驚恐,龜縮在角落裡。
一位華服女子站在離院子不遠的涼亭裡,豔麗的眉眼間滿是疑惑和擔憂,正是曇花館的老鴇蘭心婷。她內心七上八下,根本不知究竟發生何事,這位突然闖進曇花館的武者,渾身草莽氣息濃重,且行事乖張,舉止粗魯。
蘭心婷的護衛二級武者巫馬瀝川只不過多問了一句,就被對方打成重傷。
正一籌莫展,看見快步走來的阿帥,蘭心婷眼前一亮:來人一襲紫色錦緞華服,入鬢的劍眉下,是明亮深邃的藍色星眸,臉上一道無損容顏的傷疤帶著些許的野性。常年混跡在三教九流之間的蘭心婷,難掩眼中的驚豔,但她很快意識到來人也是一位武者,心一下沉到谷底:樓媚娘是惹上什麼人了嗎?
楊伏驢一見阿帥起身相迎,咧嘴笑道:“來了……那娘們在屋裡呢,一直坐著沒動,我可是按你說的,沒答理她,也不老瞅她,就是守在這兒不讓那娘們和她的丫頭出來亂走!”楊伏驢旁若無人地說著。
阿帥啼笑皆非,但楊伏驢已經把動靜弄得這麼大,也只能這樣守著了,都怪自己沒交待清楚。不過,這樣也好,省去楊伏驢和樓媚娘近距離接觸,否則不知會生出什麼么蛾子,阿帥心裡對那股陰寒之力有些忌憚。
終究和普通人打過一些交道的阿帥,並不像楊伏驢一樣不通人情世故,還是給了蘭心婷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懷疑樓媚娘通敵!
這個說法驚得蘭心婷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幸而看出眼前這位臉上有道傷疤,但卻帥得不像話的武者只是針對樓媚娘一人,她才如驚弓之鳥般離去。
“你先回去吧,這裡我守著!入夜過來替我,順便帶些吃食來……”
“行咧,那先走了,那娘們看著還算老實,俺守在這兒時,她也沒跑出來哭哭涕涕的……可能怕老子大嘴巴抽她,俺楊伏驢可不是什麼憐花惜玉的主!剛才俺還把那個老鴇的什麼狗屁護衛,叫啥來著,什麼巫馬瀝川的,揍得他老孃都認不出來了,一看就不是好貨,一個武者,居然跑到妓院裡,給一騷娘們當護衛,又取了這樣一個貓嫌狗厭的破名,還敢在老子面前晃悠!不揍他,老子他媽的不姓楊,哈哈哈……”心思憨直的楊伏驢聽到阿帥和蘭心婷的對話,真把樓媚娘當成通敵的探子,卻沒深想,一個通敵的普通女子,直接拿下送到縣府處置便可,何需九級武者如此謹慎地盯著?
聽楊伏驢幾句沒心沒肺的話,阿帥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朝小院裡看了一眼:正屋的門簾已經卷起,在阿帥心裡危險係數連升數級的樓媚娘,正背朝外端坐在正屋內,表面看著的確是老老實實的。
阿帥拍了拍自己這位兄弟的肩膀,不便再說什麼,心情有些複雜,只能期待星大快些回到長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