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小狗有點……”水芊芊欲言又止,畢竟她一介仙植開智化形後就直接進入仙門列入仙班,要她承認自己認識一條人間界髒兮兮的流浪狗,這不亞於讓她承認她和金自鳴是兄妹的難度。
可是有這個想法的不是她一個人,一直緊跟著水芊芊的林子淵聽到她的話,嘴快道:“眼熟是吧?”
水芊芊有點踟躕的點點頭。
陸么么和火兒被他們擱置在一張黃花梨木的桌子上,被迫的供他們欣賞討論。
“我跟你感覺一樣,有一瞬也覺得在哪裡見過一樣,尤其是它的眼睛。”林子淵說道。
但是他和水芊芊一樣,從來沒有下過山,更加沒有到過人間界,怎麼會覺得一條流浪狗眼熟呢。
“切,芊芊認同的事,你哪件不是感覺一樣。”金自鳴笑道,那笑容被他金光燦燦的衣裳一襯,顯得分外的可惡。
林子淵俊臉一紅,瞪了他一眼,口無遮攔的傢伙,少說一句又沒人以為他是啞巴。
“黑不溜秋的,不就一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畜牲,山上亂跑的紫絨貂都比它可愛,你們哪隻眼看著眼熟了,我反正沒看出來。”金自鳴手一撥,陸么么翻了個滾兒,摔在桌上。
陸么么怒了,剛還在欣慰水芊芊和林子淵的“慧眼識珠”,想著這她的狗生終於快要結束了。結果,轉眼就被金自鳴這個傢伙稱作畜牲,還被他惡意的捉弄。
哼,真是欺人太甚,不,現在是欺狗太甚,這口惡氣她怎麼能咽的下。
“哎呀,你這該死的狗。”金自鳴甩著冷不防被陸么么咬住的手腕,哇哇大叫。
他越叫的大聲,陸么么就咬的越用力。她要讓這個不開眼的傢伙知道,就算她變成了狗,也不是可以被他隨意欺負的。
陸么么被金自鳴帶到半空,懸空吊著,只靠兩排牙齒咬著他的手腕作力。於是,她兩隻前爪努力的去攀住金自鳴的手臂,保住自己不會掉下去。
火兒看見陸么么被欺負,它反應沒有陸么么快,但是看到陸么么勇敢的實施報復行為,它抱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態,在桌子上上竄下跳的尖叫打氣,向金自鳴示威。
水芊芊和林子淵看到金自鳴狼狽不堪的樣子,笑得前俯後仰,合不攏嘴。
木端之出現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熱鬧的畫面。
“大師兄。”林子淵首先看到木端之,趕緊停止大笑,束手起立。
“大師兄。”水芊芊也忙站了起來。
唯有金自鳴狼狽不已,一聲“大師兄”也叫的帶著幾分委屈。
木端之像是沒有看到金自鳴的狼狽相,徑直坐下,變出一杯熱氣嫋嫋的茶,輕輕啜了一口,星目微垂,神色中透著凝重,彷彿在醞釀著什麼。
水芊芊三人見狀,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喘一聲。陸么么在他強大的氣場壓制下,自覺的放開金自鳴的手腕,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師兄,你此番出去可得到什麼線索?”三人中唯有水芊芊在木端之跟前膽子大些。
他們現在扮成凡人的樣子,住在人間界一座繁華的大城中的一間普通客棧裡。此前,木端之出去打聽關於帶走青曜魔鼎之人的訊息,怕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師弟師妹壞事,故意把他們丟在客棧,美名其曰讓他們反省自身。
木端之微微一笑道:“沒有,不過倒是聽聞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平時不苟言笑的大師兄不僅笑了,還用“非常有趣”四個字來說話,對於見慣了他嚴肅一面的三人而言,皆感到有幾分不知所措的惶恐。
“聽說魔界高掛休戰牌,傾全界之力在找一隻黑色的捲毛狗。”
自從十年前壓制魔界子民的琉璃畫境被毀,魔族人懷著十萬年積釀下來的仇恨,回到魔域。不日就在他們魔君的帶領下向仙界宣戰,這次他們不僅僅只是為了爭奪天墟,更多的是為了一吐前仇舊恨,所以很多魔族的軍士在戰場上都是抱著不死不休的心態,又一次拉開了仙魔之爭的序幕。
如今為了一隻狗說休戰就休戰,前後反差太大,實在令人費解。讓許多人都不禁懷疑魔君是不是腦袋壞掉了,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