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圓滅坐在一個泛著玉色光芒的蒲團上,閉著眼睛,知道兩個弟子進來,連眉頭都沒動一下。他的身後一心大師也坐在蒲團上,老態龍鍾,好像睡著了一般。倒是躺在窗下榻上的陸么么,一聽到動靜就一骨碌的從榻上滾下來。
“怎麼樣?有訊息沒?”
一得、一善沒有答話,而是先給圓滅見禮。
圓滅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陸么么,好像在說:哼,老子還沒問,你想越過我就知道結果,門都沒有。
陸么么不計較,她更急迫的想知道他們兩有沒有帶回有關的訊息。
“師傅。”一得先道,“弟子帶著幾名空字輩的弟子將寺周圍細細查詢了一遍,只在客院外通往後山的路上發現了一個新挖的淺坑,其餘並沒有異常。”
這能算什麼發現,一個坑而已,三歲小孩都可以挖。陸么么翻了個白眼,這個和尚看著一副聰明相,辦事卻不靠譜。轉而把頭轉向一善,期待他能說出一些有價值的話來。
“師叔,”一善開開口道,卻不是喊師傅,而是師叔,可見他並不是圓滅的徒弟,應該是圓滅某位師兄的弟子,跟著圓滅一起來的人界。
“弟子問過今日寺中僧人,得知天泉閣諸人離開時,面色平靜並無不妥之處。”
想不到,一善這裡也沒有什麼訊息,難道草草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這麼說就難辦了?”圓滅伸了個懶腰,“天一草是千年難得一遇的靈草,誰得到它都不可能不露出一點異樣之色,唔,冰川小兒可以排除。”
“啊,萬一,我會說萬一,他並不知道草草的能力呢?”
“不知道?”圓滅嚷道:“不知道的話,還有必要擄走她?”
圓滅做出天泉閣有可能抓走草草的判斷,唯一的依據就是天泉閣有人認出草草的真身,見寶起意,臨時將她帶走。現在天泉閣的人表現的並不像得到寶物的樣子,只能解釋為他們不知道草草的真身,也沒有得到天一草。
“我不管。”陸么么眼睛一轉,耍賴道:“反正人是在你們這兒不見的,沒有別人,那就是你們把她藏起來了,哎呦。”
圓滅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胡扯你個軲轆。”好心沒好報,氣得連幾百年前的髒話都彪了出來。
“阿彌陀佛,”一直沒有開口的一心大師用蒼老而又沙啞的嗓音慢慢道,“師伯,弟子還是覺得天泉閣的人有問題。”
陸么么和圓滅一起看著他,一得和一善也露出幾分疑惑。
“弟子記得天泉閣眾人離開時,幾名年輕的小輩弟子面有憤憤之色,尤其是那位周道友。”
是了,眾人恍然大悟。他們過多的注重了冰川的表現,可冰川人老成精早就喜怒不形於色,但是他帶出來的弟子卻尚未修煉到家。周景仕為了“神龍”一事被師尊責罵,難免心有所恨。當時恨意是流露在臉上,以他的性格怎麼會那麼快就放下這段可以視之為恥辱的經歷,除非發生了其它事情,平復了他的怒氣。
陸么么跳起來:“這麼說就是天泉閣的人帶走了草草,我就知道,他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說罷,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