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心大師回道。
福清是冰川道君的師尊,但是由於修為一直沒能突破,至今卡在破生境界不得寸進,反倒是冰川這個徒弟後來居上,已經與他師傅同一個境界。
以前許多人還會稱呼他是福清道君的得意弟子,自從他突破破生後,就與師傅平輩相論,再也沒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師徒”這一關係了。
“哦。”圓滅“哦”了良久,彷彿都沒有看到冰川道君他們還低著頭,站在那兒執著晚輩禮,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坐坐坐,站著幹什麼,顯得比我高啊。”
誰敢跟您老人家比個兒高啊。冰川道君在心中腹誹,圓滅的大高個兒不僅在法華寺鶴立雞群,就是放眼整個修仙界也難得找到幾個能遇他比高的人。
可即便心中不滿,冰川臉上依舊帶著謙遜的笑容,道了謝坐下。按理說,在圓滅面前他是應該沒有座兒的,但來者是客。圓滅再怎麼蠻橫,也不能讓人說自己不懂禮數不是。
“晚輩前幾日到人間界來,聽小徒說一心大師在此建廟講經,宣揚佛法,於是帶領弟子們前來拜訪,沒想到竟有福分在此遇上前輩。臨來前,還挺素法師叔唸叨您呢。”冰川道君道。
圓滅“哈哈”一笑:“他是該唸叨唸叨我,不然真當我是死的呢?”
這話聽著可就有幾分講究了,冰川道君摸不準他的意思,一時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你們誰?”圓滅手指點著冰川道君身後的一種弟子,來來去去,道:“無故打傷了我這位徒孫。”另一手一指站在一心後面默不作聲的安賢。
“師祖,我……”安賢是個直腸子,正要開口說明自己沒有被打傷。被圓滅一個瞪眼憋了回去。
安賢被擋了回去,周景仕可不幹了。真正被打傷的人是他,好麼?怎麼到了這個大和尚嘴裡,反倒安賢才是受害者。
他本就心高氣傲,此刻又有師傅撐腰,難免多了幾分硬氣,梗著脖子道:“弟子並沒有打傷這位師傅,相反是他們師徒聯手打傷了我。”
“哦,你是說我這徒孫打不過你,硬把你拉到這兒來,兩人聯手才打傷了你?”圓滅道。
“不是……”周景仕說的艱難,他原本那樣說就是為了給自己添光,你看你看,他們師徒二人聯手打我,才把我打傷,可見我的厲害之處。只是沒想到這個大和尚看著粗放,說話卻這麼一針見血。
“這樣吧,安賢你現在去和他打一架,輸了去思璧崖呆上一兩年,贏了師祖重重有賞。”
“師祖……”安賢可是真服了這位師祖的腦洞。
“怎麼,你不敢,是不是被打怕了。”圓滅眼睛一瞪。
“不是。”
“呵呵,久聞法華寺法術精妙,晚輩還是兩百年前有幸看到貴派大師施展,那畫面一直久久難忘,今日有小徒能有機會與貴派高徒切磋,實是榮幸。”冰川道君也沒想到這個圓滅說風就是雨,自己的徒弟有幾斤幾兩重,他還能不知道,只能硬著頭皮先誇一番了。
“看看,看看,這才是宗師風範,多學學知道嗎?”圓滅指著冰川道君,教訓安賢道。
安賢無奈:“是。”
光顯寺沒有比武的地方,只好臨時將後山西北處的一片空地收拾出來,供他們“切磋”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