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拓因為失去了神力支撐,如今其實與正常的凡人無異,每日必要的吃喝拉撒睡,一樣都不能少,只不過需求量沒有那麼大。
陸么么索性也打發了他去睡覺,而她自己則精神亢奮的從寨子裡蒐羅出許多繩子,將那些劫匪捆粽子般一個個捆起來,通通扔到最大的那間屋子,目測是會議堂。
“乾的漂亮!”做完這一切,陸么么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笑容,她真是越來越能幹了。
“好像還有什麼沒做?”陸么么突然心底冒出一點不自在,自言自語道,“什麼沒做呢?”
想啊想啊,終於靈光一現:“原來是那個病秧子。”
原來周亦他們昏倒後,陸么么惱他們不識抬舉,索性就丟在地上,沒管他們。這會兒良心發現,記起那個周皇子是個病秧子,就這麼丟在冷冰冰的地面上,病情不加重才怪。
於是陸么么好心一把,又把這三人搬到最近的一間屋子。可是屋裡只有一張不算大的床,該給誰睡呢?
如果鶯歌和燕語都醒著的話,毫無疑問,二人都是寧願自己睡地上,也不肯委屈了自家公子的人。
可惜醒著的人是陸么么!
陸么么潛意識裡把周亦扔到床上後,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個美貌的少女,忽然沒來由的就產生了一種同仇敵愾的情緒。
這種情緒來源於她在青渺山所受的多年不平等的待遇,具體表現為:
同樣是人,憑什麼她們就不能睡床?
不!她要改變這一畸形的現狀。將鶯歌燕語都搬到床上,為了公平起見,她還把特意找來一床被子,將三人都蓋住。
“大家都一樣是人,沒有誰貴誰賤,你有的她也有,她有的你也有,這樣大家才公平。”
悲風十里的藥性有多霸道?這麼說吧,以陸么么為例,像陸么么這種上可上山打猛虎,下可下海踢蛟龍的修煉素質。無意間嗅了點後,都足足睡了兩天三夜。
何況,一群肉體凡胎的普通人。
第一個覺得不對勁的不是陸么么,也不是敖拓,而是石緋。
數月來,沒能撈個好覺的石緋,充分發揮了孩童嗜睡的天性,睡得昏天暗地,一覺睡到下午未時,才在五臟廟的強烈抗議下,伸著懶腰走出房門。
黑夜中不甚分明的整個山寨的面貌展現在他的面前。中間最大最堅固的房子就是昨夜見到的大廳,應該是土匪們經常用來聚會吃飯的地方。
周圍一圈屋子,有高有低,雜亂無章的排列著。中央空出來的一大塊地方,地面上有許多打砸的痕跡,大約是打鬥時兵器造成的。
再往往外看,等等,那是什麼?石緋不敢相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睜開再看,還是不相信,再揉再睜,再睜再揉。終於確定了他的眼睛真的沒有欺騙他。
“天哪,這些土匪真有錢,院牆都是金子做的。”石緋情不自禁的驚呼起來,迅速奔跑過去,用指甲使勁摳著金光閃閃的牆壁,然紋絲未動。
“別瞎說,這都是你妖精姐姐的功勞。”敖拓不知道從哪裡溜達出來,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傑作”。
“啊?”石緋吃驚,“妖……陸姐姐把庫房裡的金子都拿出來了?”
不然哪兒來的這麼多黃金,而且這裡的黃金好像比庫房裡的還多,又都是整塊整塊的,姐姐果然不愧是仙人,就是厲害。
聞言,敖拓嗤之以鼻:“她哪裡捨得那麼多錢,這都是假的。”
原來,陸么么早起看到一溜兒的青黑院牆,覺得嚴重影響視線,有礙觀瞻,索性施法,用“點石成金”術,將院牆整個兒都改頭換面了一番。
“好,好厲害。”石緋震驚了,這麼大的牆都能用點石成金,陸姐姐果然是仙人。
“好哥哥,你雖然不是人,但也是神仙,姐姐也是神仙,你們以前都在哪座仙山修煉,能帶我去見識見識嗎?”
此刻的石緋無比感謝師父厚著臉皮把他塞給兩個半陌生人的事,這可是真正的神仙,師父那點本事跟他們比起來簡直是雕蟲小技,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