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若珠玉,敲碎林間晨曦的輕霧,一縷陽光頑強的透過茂密的樹林,落在田埂上。
陸么么嘴角抽抽,對已經靠近了的老農道:“老伯,那我兄弟,天生是個傻子,就愛聽戲和唱戲。”
老農看上去有五十出頭了,黝黑乾裂的面板,也擋不住他一臉的憨厚相。
只聽他很遺憾的“哦”了一聲,道:“真可惜,唱的還蠻好聽的。”
陸么么尷尬的笑笑。
“細丫頭,你們這麼早要去哪裡啊,這林子裡可不安全。”老農關切地道。
“就是,那林子裡不乾淨。”旁邊的個跟老伯長的有幾分相似的青年補充道。
“沒事,我膽子大。”陸么么手一揮,完全不當回事。不乾淨的東西已經被她裝瓶子裡了,還怕啥。
兩人頓時被她的沖天豪氣給鎮住了,接下來真是有問必答,一句廢話都沒有。
陸么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的去接她的“傻子”兄弟。
她身後幾個農人迅速的集合在了一起,七嘴八舌,各抒己見。
“這姑娘不會是個傻大膽兒吧,長這麼好看,可惜了。”
“我倒覺得她會不會就是那個……不乾淨……”
“扯淡!人家剛才問我附近有什麼寺廟道觀啥的,要是那啥敢去這種地方,菩薩佛主能饒得了她。”
“也是哦。”
“你看她那個傻子兄弟,雖然有點傻,但是長得真好看,你說他倆會不會是私奔出來的。”
“有可能。”
人的想象力是豐富的,幾乎是在太陽完全跳出的一瞬間:私奔男女經過村子的謠言,就出現了幾個版本在村子裡經久不衰。
陸么么和敖拓可不知道自己二人已經成為了別人口中茶餘飯後的談資,兩人按照村民的指示,一直在趕路。
那女鬼不知是不是被敖拓那一嗓子給嚇著了,罕見的閉上了嘴。
“順著這條小溪,往上再走三里半的路,就會看到三元觀的山門了。”
這地方沒有寺廟,方圓百里只有這一個道觀。但是據說裡面的神仙很靈,所以香火旺盛。
果然,走了一刻鐘後,跟著山路拐過一道彎,朱漆的大門出現在他們眼前。
門前有棵奇怪的大樹,樹幹粗壯,枝葉碧綠蔥蘢。可惜卻好像被一把斧頭從中被劈開,裂成兩半。
“這樹都成這樣了,竟然還活著?遭雷劈的吧。”
陸么么的無心之語,讓一旁的敖拓瞬間就變了臉。
“我、我就不進去了,你拿著快去快回。”說完,把瓶子往陸么么手裡一塞,腳下生風一溜煙兒的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陸么么叫都沒來得及叫他。
“哎呀,公子,你別跑,再唱一遍給奴家聽聽啊。”半晌沒動靜的瓶子裡突然叫起來,嚇得陸么么差點沒抓穩。
敢情這鬼安靜了半天是被敖拓那一嗓子折服了,這究竟是個什麼鬼?居然還愛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