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馨望著方澤跑出去的身影半晌也沒有說話!
半晌之後,才見卓雅馨嘴唇輕啟,幽幽道“其實,你知道嗎?那天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麼!”
此時的卓雅馨也很矛盾,其實早在很久以前越文成在心底最深處便留了一顆讓自己傾慕的種子,只是那時候的她太過孤僻,外加本身性格內向,不喜與人爭搶!以至於從始至終都未和對方有過任何交集!
坦白說越文成這小子上輩子也不知是積了多少功德,那時的他不僅人如潘安,英俊倜儻,且溫文爾雅,就連家室也是不一般的厲害!這樣的男人又豈能不讓周圍所有女生都為之瘋狂呢?卓雅馨自然也算其中一個,只不過她實不想摻和在這群人當中,外加這傢伙可能被眼前花叢迷昏了眼,經常做一些朝秦暮楚的事情,最後才會慢慢對他生起牴觸心理來!而這段時間自己也只不過是將這股積壓多年的感覺釋放出來而已!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每當他們兩人就要進入最高潮時,卓雅馨心裡總會產生出一種負罪感來,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陳姨的事一樣,每到這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每到此時他都想要逃避!
方澤一邊跑,一邊想方設法讓自己不要難過,可不爭氣的眼淚卻還是流了下來!沒辦法,想要忘卻一個人何其之難?更何況初次見面只是一眼便在自己心中留下了最深印象!
方澤一直在告訴自己,自己只是一個窮屌絲,窮的除了一條賤命之外什麼也沒有,拿什麼去喜歡她?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懦弱,更恨老天為什麼要讓自己遇到她!如果不曾遇見又何來傷心呢?
這一刻,方澤忽然好想離開這裡,離開這座城市!也許只有這樣自己才可以真正的從這股悲傷種解脫出來吧!
“算了,走就走吧!反正這裡又不是我老家,也沒什麼好留戀的,大不了另換座城市接著熬唄!”方澤如此想道!
而下一秒,忽聽“啪”的一聲,卻是方澤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嘴巴子!明明那個女孩活不活得過明天還是個問題呢,自己卻在想這個!
一想到這裡方澤立刻便毫不猶豫地往醫院跑去!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過去究竟還能幹嘛!
卓雅馨所住的這棟高層離醫院遠比想象的要遠的多,當他跑到時,已經是接近下午三點鐘的時間了!
女孩還是安靜的躺在床上,頭朝上眼睛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方澤就站在門口,這一刻他好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去,進去了又能說些什麼呢?難道要告訴她自己很沒用,根本便救不了她嗎?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最終,方澤還是選擇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只是他依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只是女孩卻沒有這麼多顧慮,才一聽見推門聲,立刻便把頭轉了過來微笑問道“你回來啦!昨晚沒事吧!”
聽到這句問候,方澤其實很想說一句“傻瓜,能有什麼事”的!可話音未出,卻像是有什麼東西梗住了喉嚨一般,什麼也未說的出來!
只見他走到女孩跟前撫摸著女孩的額頭,良久才微微說道“放心,我很好!”
方澤本還想再說些樂觀的謊言,好讓她放心些,可還沒等他在心裡醞釀好詞句,女孩便先開口道“可以告訴我嗎?我究竟還有多久?”
聽到這樣的問話方澤的心頓時便顫抖了一下,像是有些生氣,像是有些絕望,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告訴她真相,只好繼續偽裝自己道“你笨嗎?幹嘛說這種話,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好,我告訴你,你還能活很久很久!”
“呵呵……其實你不用騙我的!如果能這樣安安靜靜的結束一切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知道嗎?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在最後這一段時間裡遇到你!”女孩似乎對死亡沒有半點恐懼,只是輕描淡寫的一言帶過!面上不僅沒有半絲畏懼,反而充滿了幸福得微笑!
聽到這句話,方澤沒有馬上回答什麼,而是坐在板凳上流著淚狠狠地扯著自己的頭髮!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呵呵……我救不了你!”良久後,方澤才總算說出了真相!此時的他就像是失了心智一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一動不動!
“呵呵……沒關係的,其實這一天早該來臨的,上天能給我這麼時間……”
“不,還不夠,還差的遠,你說過的,你還要去我的家鄉的!為什麼這會兒卻說話不算話了!”這一刻,方澤一把便抱住了躺在床上的女孩!用短短續續早已泣不成聲的話語對著她說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而這時候,曾醫生正好到了門口!不過他沒有馬上進去!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望著兩人!
許久等兩人的心情總算平復了些許之後才走了進來!說實話,現在的他實在不想在兩人面前提那些讓人討厭的話,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還沒補交齊剩餘的醫藥費嗎?對不起,那我們也只好……”曾醫生看了兩人一眼,也是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
但話還未說完便見方澤已經噗通一聲地跪在了他跟前!
此時的方澤雙眼已經被血紅色絲線所包裹,跪在地上不停地用頭磕碰著地面,嘴裡不住地哽咽道“醫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吧!”
似乎曾醫生被眼前的這一幕也給驚呆了!一時間竟沒回過神來!
“阿澤,不要這樣,我不值得你這樣的!”梁靜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即便是聽聲音也能猜到此刻究竟在發生著什麼!只見她一緊張,翻了一個身,便直接便從病床上摔了下來!
不過她並沒有喊疼,才剛一掉下來,便直接往方澤所在出爬去!
曾醫生從震驚中醒轉過來,立刻便想上前去扶方澤起來,可誰知道這小子卻是倔的可以,試了幾次無果只好嘆了口氣,道“唉,你這又是何苦呢,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外科醫生而已!”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說實話,他又何嘗忍心這樣呢,但想來想去他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回對方四個字――愛莫能助!
可能是因為剛才摔的下來的有些太過猛烈了吧!此時梁靜的膝蓋已經被殷紅包滿!就連地上都已被染紅了大片!
不過樑靜卻似不知般,爬到方澤跟前,一把便從後面抱住了他,哭著道“不要了,不要再這樣了,我不值得你這樣的!”
方澤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把頭埋在地上,一邊發抖,一邊啜泣!此刻的他才終於感受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