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太陽打在身上,懶洋洋的讓人不想動彈。
好在此刻的張佑也無需動彈什麼,僱了輛牛車,往牛車上鋪了些許稻草,便與呂玲綺二人一同躺在了上面。
這可以算得上張佑自降臨漢末以來,第一次做牛車了。
要說,在不考慮速度的情況下,牛車比馬車舒服太多了。
按張佑的話說,馬車類似於小轎車,而牛車則是敞篷,敞篷自然是比小轎車來的更為敞亮一些的。
至少馬車上曬不到太陽。
馬車上也沒有四周的春色可以供自己欣賞。
說起來,官道四周,盡是那些充滿生機的土地,大都以小麥,稻米一類能填的飽肚子的糧食。
這個時代的農民,真的很樸實,你很難想象,二稅一的高額稅收傳到他們耳中,竟然成為了天籟。
二稅一,苦苦幹一年,收穫的糧食整整繳納一半。
張佑很難接受這些,只是如今的他也不得不暫時接受這個決定,他練兵缺糧事小。
但是即便是他,此刻也沒有打破了這個萬惡的稅收制度的實力。
這是與整個大漢朝所有軍閥作對的事情,可以說,他一旦敢這麼做了,第一個容不下他的就是老丈人呂布。
張佑很豁達,既然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打不破這個制度,不要緊,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發育,總有一天,他會走到所有人都仰望的高度。
秦始皇怕是看不到了,漢高祖也看不到了。
但他想讓李二看看,想讓元世祖忽必烈看看,想讓明太祖朱元璋看看,他更想讓皇太極好好看一看。他們的先輩,會給他們打下怎樣的江山,會留給他們怎樣的財富。
他有自信做到這一點,因此他顯的很是悠閒。但羊滿卻並不一樣,天還未亮,他便已經出發,如今,已經趕到了陳登的太守府。
陳登很熱情的接待了他,卻隻字不提投降的話語。
茶都續了好幾杯了,羊滿畢竟年輕,終於有些按捺不住率先開口:“不知太守有何打算?”
陳登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外人見了,彷彿是二人的位置掉了個個一般,羊滿,終究不是老江湖陳登的對手。
好在此刻,陳登危在旦夕是不爭的事實,即便是陳登自己,也知道自己騰挪的空間很小,既然佔了一些談判上的主動,他也是見好就收:“不知溢之有何可以教我?”
羊滿見狀,終於是攤開了自己的來意:“主公惜才,我正是奉主公之命前來。”
勸降歸勸降,卻是不好明面上說出來,羊滿很含蓄的點了一點他的來意。
單單四個字“主公惜才。”就已經夠了。
“哦,不知溢之的主公是何許人也?”陳登開口問道。
這一點他是真的不清楚的。
他認識羊滿,是因為同是徐州世家的原因。
羊滿雖說只是羊家的分支,因為其頗有幾分才敢,因此在徐州還算是小有名氣的存在。
而羊滿的主公,就有些耐人尋味了,首先,不會是呂布,畢竟呂布此前的討令下的毫無迴旋的餘地,自然是不會派人來的。
那麼,徐州這一畝三分地,還出現了哪個軍閥不成?
“滿主公張佑。”羊滿回覆道。
“張佑”陳登略微沉吟了一番,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就是那呂布的快婿?”
“然。”
陳登是個聰明人,對於張佑這一舉動,他當然明白其深意了。
既然要冒著呂布的不滿收服他,可見這個張佑的野心,也不僅僅只是呂布的那點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