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司徒玉鴻才發現,呂皇后不僅說的是真的,甚至形勢超出了他的想象。
深夜的皇宮,在高掛的宮燈照耀下依舊富麗堂皇,但今夜卻比任何時候都蕭瑟靜謐。宮人不知蹤影,有人的地方皆是呂皇后和司徒瑾的人,見著司徒玉鴻竟沒一個上前參拜的,反而對呂皇后畢恭畢敬。
在晨曦殿內,司徒玉鴻見到了秦戊、沐心渝、司徒銘辛和蕭夢凝。
兩名侍衛幾乎是粗魯的把他推到在地。
秦戊他們見狀,趕緊圍上前把他護主。
“父皇,您怎樣了?”蕭夢凝揪心不已的問道。
此刻的司徒玉鴻身上的龍袍染著血,嘴角也掛著血漬,整個人氣息薄弱,彷彿隨時都會嚥氣似的。秦戊從懷裡拿出一隻藥瓶,倒了幾粒黑色的藥丸送進他嘴裡,又用帶著內力的手掌在他胸膛上游走了一遍。
司徒玉鴻紊亂的粗氣漸漸好轉,渙散的目光也開始恢復了清明。見他們四人都在身旁,他滿眼都溢滿了恨意,抬起手指著外面,“他們……他們想篡位……”
沐心渝忍無可忍的朝門外吼道,“有種就進來!不是想要皇位嗎?躲著算什麼!”
話音落下,呂皇后和司徒瑾從外面進來。
在他們身後,是數十名身佩長刀的衛士,各個凜冽冷肅,從他們整齊劃一的神色和舉動中,但凡有點見識的都能看出來,這些衛士是進過特殊訓練的。
呂皇后端著高貴的儀態,美目微眯著,目光睥睨著他們,紅唇勾展出得意。
司徒瑾一改平日裡的溫潤如玉,譏笑掛在臉上,眸光橫掃著他們一眾人,比司徒銘辛的傲慢比起來,竟還要惹眼。
“司徒瑾,你終於不裝了?”沐心渝直白的諷刺道。
“哼!”司徒瑾俊臉一沉,眸光陰仄仄的朝她瞪去,“若你想早點死在這裡,儘管出言不遜,本宮不介意提前送你上路。”
沐心渝還想再說什麼,秦戊將她拉到了身後,斂緊冷眸怒視著司徒瑾,“沒人想與你爭奪皇位,為何要對父皇下此毒手?”
司徒瑾突然仰頭‘哈哈’大笑,然後指著他和司徒銘辛,笑眼瞬間溢滿了憎惡和痛恨,“比起我裝,你們才是真正的偽君子!說什麼不在乎皇位,那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一個手握兵權,一個趁國庫虧虛博得父皇青睞,你們還敢說不想要皇位?”
秦戊沉聲問道,“所以你們就聯手耀雲國,不但將白家的人安插在風麟國內意圖作亂,甚至勾結他們助你奪下皇位?”
對於他指控的種種,司徒瑾非但沒一絲心虛,甚至又仰天狂笑了兩聲,“哈哈……沒錯!白家答應助我登上皇位,而我只需要讓出十座城池給白家。”
秦戊臉色鐵青,緊握的拳頭咔咔作響,凌冽的目光恨不得變成劍刃將他剉成碎片!
“你為了皇位,竟不惜將疆土割捨與人?!”
“那又怎樣?等我做了這風麟國的皇帝,別說會把失去的城池討要回來,我還能擴充套件疆土,讓風麟國稱霸於世!”司徒瑾一臉的陰戾,其雄心、野心、不甘心……通通溢於眼底。
沐心渝雖然沒開口,但心裡卻是鄙視到了極點。
就他這樣的人,為了一己之私可以把祖輩用心血守護的疆土拱手於人,居然還有臉大言不慚的說要開疆擴地?他以為江山社稷是市場貨品,可以任由人買賣?
司徒銘辛和蕭夢凝將司徒玉鴻攙扶到軟榻上,夫妻倆雖沒插上話,但神色也是沉到冰冷。
“你……你這個孽子……”司徒玉鴻顫抖的指著司徒瑾,難掩怒火的他還試圖起身要去教訓兒子。
“父皇,您別動怒,當心身子。”蕭夢凝壓著他肩膀,揪心無比的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