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海道,“王爺,不瞞你說,下官也知道三公子被罰為奴,可是比起吃苦,下官更看重小女的名聲,大不了下官為小女多備些嫁妝,也算是下官一家的誠意。還請王爺務必為小女引這個媒,好讓小女與三公子早日成婚,下官一家定當重恩銘記於心。”
秦戊沉思片刻,又道,“若能促成一樁美滿姻緣,本王也是樂見其成的。只是三公子高堂尚在,他雖暫時為奴,但婚姻大事理應父母做主,本王若越俎代庖,這於理不合。依本王之見,方大人可去清谷城與鄔城主商議,不知你意下如何?”
方文海一聽,抬頭看了看他們夫妻。
許是見他們並未反對之意,遂點頭道,“王爺說得在理,那下官這就啟程去清谷城與鄔城主商議親事。”
說完,他從地上起身,對著夫妻倆拱手拜過後就離開了濟陵王府。
等他一走,秦戊就讓人把鄔少軒叫了過來。
得知方文海要去清谷城找自家老爹,鄔少軒不以為意的哼了哼,“明明就是一個殘破之身,還貞潔呢,說出去真叫人笑死!”
他這嫌惡的話倒是提醒了沐心渝,摸著下巴說道,“會不會是方鶯鶯故意找接盤俠,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晁大王子身上?”
“何為接盤俠?”鄔少軒不解的望著她。
“呃……”沐心渝這才發現自己漏了嘴,好在她反應也快,隨即解釋道,“就是方鶯鶯害怕嫁人時被發現不是完璧之身,於是就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中計的人稀裡糊塗之中自然不會察覺,二來她也能賴著對方負責。之所以會選中晁大王子,應該是看中了晁大王子的身份。”
“王妃的意思是,那威脅的信是出自方鶯鶯之手?”鄔少軒不傻,自然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那封信是否出自方鶯鶯之手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背後隱藏的目的,究竟是為了給方鶯鶯找個歸屬,還是為了利用方鶯鶯接近我們。如果是前者那還好,但如果是後者……”
“如果是後者,那我非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鄔少軒捏著拳頭,溫潤的眸子剎那間變得鋒利如劍。
沐心渝朝秦戊看去。
秦戊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鳳目中含著溫柔淺笑,笑中又帶著讚賞和滿足。
他的女人就是如此聰慧,凡事不用人提點,皆能看得明白通透。外人只道她性子急躁衝動,殊不知她的急躁衝動只代表她的在乎,與她那顆是非分明的玲瓏心毫無關係。
“累了麼?為夫陪你回房休息。”
“才起床,哪裡累了?”沐心渝嗔了他一眼。
“你肚子裡的寶寶累了。”秦戊攬住了她肩。
“誰說的?”
“我是她父王,自然知道。”
“……”
聽著他們對話,鄔少軒眼角唇角都在抽搐。
誰能想到寡淡涼薄的濟陵王私底下還會有這麼一副溫柔面孔?不僅僅是溫柔,甚至還有些無賴。
就在他竊笑時,秦戊摟著沐心渝從他身側走過,突然頓住腳步,眼角斜睨向他。
“本王讓人留一處院子給你做新房,你且下去好生準備婚事。”
“……是。”鄔少軒收住笑,躬身應道。
既然他選擇讓自己和方鶯鶯生米煮成熟飯,那自然是做好了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