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的氣氛漸漸的變了。
司徒玉鴻一身的怒火漸漸退去,看喬氏的目光也不再凌厲。
而喬氏講訴完自己頂替姐姐的經過後,也沒有再多說,只一個勁兒的哭。
看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司徒玉鴻突然把目光投向秦戊,低低沉沉的問道,“戊兒,朕該如何處置?”
跟他軟化的情緒比起來,秦戊冷色未減絲毫,連回他都是冷硬的,“此女雖自稱是我生母胞妹,但從未用心撫育我,我與她毫無無至親之情。且此女借我生母之名張揚跋扈、縱容親眷作惡、害我髮妻、屢次壞我夫妻之情,實在可惡至極!皇上要如何發落請自便,但從今以後,我濟陵王府再無‘太夫人’!”
喬氏跪著爬到他腳邊,臉上滿是哀求的淚水,哭得跟肝腸要斷了似的,“戊兒,我到底是你姨娘,看在我曾經照顧你親孃的份上,求你原諒我好嗎?我以後定會好好待心渝的,你再信我一次好嗎?”
“哼!”秦戊厭惡的提起被她抱住的腳。
“啊!”喬氏直接倒了出去。
“渝兒,我們走!”秦戊拉著沐心渝的手,頭也不回的朝書房外而去。
“戊兒!戊兒——”喬氏哭著朝門口爬,眼見他們頭也不回,又傷心的爬向司徒玉鴻腳邊,痛哭絕望的說道,“皇上,我真的不是有意欺君的!看著姐姐病逝,我好難受,我知道那種滋味兒,我也不想你們難受啊!皇上,求您幫我勸勸戊兒好嗎?他不要我這個姨娘了,我還怎麼活啊?我拿什麼臉去見九泉之下的姐姐?皇上,求您了!”
司徒玉鴻胸部劇烈的起伏著,此刻的他心情是說不出來的複雜。
望著兒子離開的方向,再看著腳下這個哭得肝腸寸斷的女人,他最終沉著臉說道,“去收拾你的東西,隨朕離開濟陵王府!”
……
臥房裡。
雖說揭開了喬氏假婆婆的身份,可沐心渝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不說那些內幕是喬氏一己之言,就算她說的都是真的,真是她婆婆病逝前囑託她幫忙撫育孩子,可她這樣的人也足夠膈應人。
畢竟,臻兒的親孃就是被她害死的!
她知情,秦戊也知情,可偏偏他們不能拿這事對付喬氏。因為她現在還活著,如果把這事揭穿,那別人真會把她當鬼魅或者山精鬼怪了。
“戊戊,你在想什麼?”看著回房以後就坐在桌邊沉默的男人,她撇開自己的心情,關心的問道。
“這女人擅長見風使舵,她的話不可盡信。尤其是她心思歹毒,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擇手段,連臻兒他娘都能被她害死,我真怕親孃也是死於她手中!”秦戊緊攥著雙拳,聲聲冷硬至極。
對於他的懷疑,其實沐心渝也早就有了。只是沒憑沒據,她也不敢說出口,更何況這種猜測一出,等於是向他心口扎刺,故意製造痛苦。
她蹲下身,握著他膝蓋上的拳頭,輕聲安慰道,“母親的事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但在查出真相之前,你還別多想,好嗎?眼下揭露了她的假身份,對我們一家而言,算得上一件高興的事了,至少我不用再顧忌她的身份了,她也沒資格再拆散我們了。”
秦戊趕緊將她從地上拉到自己腿上,冷眸沒好氣的瞪著她,“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嗎?再粗心大意,為夫真跟你急!”
沐心渝摟著他脖子,露齒笑道,“我現在可是有寶寶的人,你能怎麼跟我急?”
秦戊一手摟著她,另一手輕放在她小腹上,冷硬的俊臉漸漸的軟化,鳳目中的寒氣也不知不覺的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