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府休息吧。”雷飛開始逐客。
“雷護衛,勞煩你再幫忙通融一下,好嗎?我只求王妃幫小女說句話,好讓她免受發配之苦。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且我年事已高,若小女被髮配出去,那就等於這輩子再也見不著小女了……”尹攀聲線沙啞,飽含心痛和不捨。
對於尹雪,雷飛同樣厭惡到了極點,如今尹雪被休棄,且還要發配出去,永遠不得入京,他可是解氣得很。
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他再是厭惡也得忍著。畢竟這位太傅在朝中還是得勢之人,他不敢也不想給自家王爺樹敵。
面對尹攀快老淚縱橫的樣子,他假裝耐心十足的樣子,道:“太傅大人,我們王妃確實身子抱恙,別說您見不到人,就是小的都很難見我們王妃一面。不是小的不幫您傳話,實在是小的也很為難。”
“那我就在此等候,等到王妃願意見我為止。”尹攀突然道。
“這……”雷飛不由得皺起眉。
正在這時,司徒銘辛從廳外進來。
他雙眼一亮,忙撇下尹攀朝司徒銘辛走去:“二王爺,這麼晚了您還沒休息?”
司徒銘辛進來之間臉還是黑的,畢竟被自己的女人從房裡趕出來,怎不惱火?
他也不知道那女人為什麼那麼犟,睡
見尹攀在這裡,他就跟變戲法似的,俊臉瞬間堆起邪肆的笑。
“喲,這不是太傅大人嘛,今晚究竟颳了什麼妖風,居然把您老人家吹來了?”
見到他,尹攀臉色很不自然的沉下。
但還是上前見禮:“二王爺,沒想到您也在此。”
司徒銘辛揚了揚下巴:“沒辦法啊,我如今已成庶人,走投無路,只能來投奔妻妹和妹夫了。”頓了一下,他又哼道,“說到底,這都得拜你女兒所賜,不然我能如此落魄?”
尹攀緊抿雙唇,彷彿沒聽到。
司徒銘辛也不在意,從腰間取出紙扇,一邊展現自己的風流雅韻,一邊像是與他拉家常似的:“太傅大人這麼晚來濟陵王府,莫非是為了你女兒的事?要我說啊,你老人家此舉一點都不妥,濟陵王妃差點被你女兒牽連受罰,恨你們一家都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見你?有這功夫,你還不如去求你那仁孝兼備的愛婿,他那麼有能耐,別說免你女兒受發配之苦,只要他一句話,你女兒說不定還能繼續做大王妃呢。”
什麼叫挖苦?
這就是!
而且還是赤果果的挖苦!
尹攀老臉又青又冷,嘴角的兩撇八字鬍都有些顫抖。
御書房裡發生的事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卻見識到了司徒瑾的薄情和狠心。
從頭到尾,司徒瑾沒為他女兒說過一句話,甚至還以被罰禁閉為由拒絕見他!
看著他那既難堪又難看的神色,司徒銘辛長長的‘哦’了一聲,像是才發現似的:“太傅大人,是不是你那愛婿不願見你啊?他怎麼能如此無情無義呢?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真不知道你當初是如何看人的,居然給自己女兒挑了這麼一個薄情郎。你看看,眼下我丟了王位,沒人跟他爭皇位了,他當然就不需要再籠絡你們尹家了。”
他的話可謂是一句比一句扎心,氣得尹攀老臉上青筋都冒出來了,就差沒當場吐口血了。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像司徒銘辛這樣口無遮掩的擺出來說,這就是赤果果的落井下石,是要他們尹家顏面徹底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