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飛嘆了口氣,道:“王妃,皇上是有這個意思,但是通敵叛國乃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那些原本與沐將軍有往來的人現在都避之不及,根本沒人敢插手此事。王爺自回京後一直在為沐將軍的事操心,今日約大王爺去鴻雅酒樓也是為了此事,不過大王爺為人善變,王爺只想探探他的口風,並不指望大王爺能幫忙。”
他要不說,沐心渝還真不知道秦戊最近在忙什麼,只知道他忙,回來這麼久就沒看過孩子幾次。
眼下知道這個男人在幫沐家,她心裡還真有些敬佩。
商人逐利、仕宦親權,沐川廉涉嫌此等大罪,他還能為之斡旋,說明他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想到什麼,她突然又問道:“雷護衛,王爺在與我成親前感情好嗎?”
聞言,雷飛忍不住失笑:“王妃,您與王爺成親前就只見過一面。”
沐心渝:“……”
她都忘了,這時代盲婚啞嫁,根本不興婚前戀愛一說。
不過她還有想問的:“那誰給我們做的媒?我如何被許配給王爺的?”
雷飛笑道:“王妃,你與王爺的婚事是沐將軍向皇上求來的。沐將軍說王爺沉穩內斂、潔身自好,是最值得託付的良婿,於是就奏請皇上為你們賜婚,皇上當即就準了。”
沐心渝僵硬的扯一下嘴角。
不知不覺他們在亭子裡已經聊了半個時辰。
雷飛朝他們臥房的方向看了看,突然催促她:“王妃,您出來好一會兒,該回房休息了,不然王爺該找過來了。”
沐心渝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這傢伙恐怕就是秦戊派出來盯她的!
不過看在他告訴了她不少事的份上,她就給他個面子吧!
回房的路上,她走得很慢,瞭解到沐家的事以後她心裡是真的五味陳雜。
如今她霸佔著別人的身體,先不說她是否能擺脫這個身體,就算擺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為**、為人母、為人女,她的人生一下子到達了‘巔峰’,雖然她還沒適應,可這些身份卻實實在在的擺在她面前,讓她不得不接受。
她不是沒想過逃避,可她沐心渝從來就不是個推卸責任的人,若拋下一切遠走高飛,她又能過得多踏實?
幼小的孩子嗷嗷待哺,有爹尚不能一家團聚,別說她霸佔著人家的身體,就是作為一個外人也會對那一老一小心生憐憫。
直到快靠近房門,她眼眸中的光才逐漸變得堅定,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就當是霸佔別人身體所付出的補償吧!
推開房門走進去,不見孩子的小身影,只見某個男人正在更衣。
“你幹什麼?寶寶呢?”她沒好氣的問道。
秦戊束腰帶的動作突然停下,幽深的黑眸睇了她一眼,寡淡的開口:“奶孃抱走了。”
沐心渝瞧著堆在床尾的衣袍,見他身上換上了整潔的錦緞長袍,猶豫了一瞬還是問了出來:“你要出去?”
“嗯。”
“去哪?”
“外出走走。”
這是沐心渝第一次關心他的去向,雖然聽出他話中有幾分敷衍,可她也沒任何不滿,而是認真看著他冷峻的臉,問道:“能帶我一起嗎?
秦戊束好腰帶,正準備提腳,突然愣住。
“你身子不好,應多休息,不宜到處走動。”
“可我就想跟你出去。”沐心渝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狡黠,突然嬌怨的跺了跺腳,“愛慕你的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出去跟哪個女人鬼混?不是說夫妻就該夫唱婦隨嗎,那你倒是讓我隨啊!”
“胡言亂語!”秦戊沉著臉剜了她一眼,隨即就從她身側走過。
就在沐心渝以為他會頭也不回的離開時,走到門口的秦戊突然停下,背對著她低沉道:“還不跟上!”
聞言,沐心渝立馬咧開嘴朝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