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志舜則接著問道:“能找到證據麼?我是說更確切的證據,就憑日本人書寫習慣這一點來定罪的話,太牽強了。”
何家輝開口答道:“所以我們需要讓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再寫一遍‘友’這個字,如果村上健次郎在寫字的時候,先寫了撇再寫了橫,而其他人則是先寫橫再寫撇,那就可以證明,現場的那個‘友’字,是村上健次郎所留下的,也就可以證明他就是兇手。”
“那我把嫌疑人都叫到警局,讓他們寫個‘友’字?”苗志舜說著,卻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不行,這個法子指向性太強了,他們都知道,馬晉安死亡之前,留下了個‘友’字,再讓他們寫這個字,肯定能猜出警方的意圖。”
“所以這事情不能直接來,得想辦法繞個圈。讓他們寫字,還不能引起他們的懷疑。”何家輝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說來聽聽。”苗志舜開口問。
“案發當天,他們不是聚在一起吃晚餐嘛?我們就以調查為藉口,讓他們寫下晚餐時每個人就坐的位置,到時候就肯定會寫到範志友的名字,這個‘友’字不就來了麼!”何家輝開口說道。
“好主意,就按照你說的辦!”苗志舜立刻點了點頭。
……
參加聚會的人當中,馬晉安死了,範志友被抓,兩個女生又可以互相證明案發時不在現場,嫌疑被排除掉,餘下的三個人,以協助調查的名義,被叫到了警局。
審訊室內,面對村上健次郎,苗志舜還專門請了個日語翻譯。
村上健次郎也學過中文,不是很複雜的交流,使用中文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他講的是普通話。
只聽苗志舜用港式的普通話說道:“村上先生,我們調查到,案發當天你們是在鄧雪家的客廳裡聚餐的。
而馬晉安是因為突然感到不舒服,還嘔吐,所以才出去透氣的,我們警方懷疑,死者之所以會不舒服,就是範志友搞的鬼。
所以你還記得當時你們就座的位置麼?我們想知道範志友就座的位置,距離死者有多遠。”
“我,當然記得。”村上健次郎點了點頭,他對於中文顯然不是很熟悉,所以用日式語法接著說道;“馬晉安,在我的對面,坐下,範志友,我相隔的位置,坐下。”
苗志舜立刻掏出了一張平面圖,接著說道:“這一張就是鄧雪家客廳的平面圖,你能不能在上面,註明他們就坐的位置?”
“沒有問題。”村上健次郎拿過平面圖,開始標註。
“直接在上面寫名字就好了。”苗志舜很是隨意的說道。
村上健次郎顯然沒有意識到,這是警方在驗證他的書寫順序,他還以為警方依舊將目標鎖定在範志友身上,於是毫無顧忌的在那張客廳的平面圖上,寫起了字。
“我在這裡坐。”村上健次郎在一個位置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馬晉安,在我對面坐,也就是這裡。”村上健次郎又寫下了馬晉安的名字。
“範志友,他坐在這裡!”村上健次郎在另一個位置上,又寫下了範志友的名字。
苗志舜仔細的觀察著村上健次郎的書寫,與此同時審訊室內監控攝像頭的角度,也剛好對準了同一位置。
村上健次郎在寫“友”這個字的時候,先是寫了撇,又是寫了橫。
“果然是你!”苗志舜面容一喜。
幾秒鐘後,苗志舜的一位手下敲門走了進來,衝著苗志舜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苗sir,都拍下來了,拍的很清楚。“
“好!”苗志舜稱讚一聲,隨後直接望向了村上健次郎:“村上先生,你涉嫌謀殺中國籍男子馬晉安,警方現在要正式拘捕你!”
“納尼?”村上健次郎猛的一驚,呆坐在當場。
日語翻譯則將苗志舜的原話,用日語告訴了村上健次郎,此時村上健次郎才回過神來。
“什麼意思?我沒殺人!你們這是誣陷!”村上健次郎用日語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