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當著虞婉柔的面兒,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感到悔恨了,就不該留下一張字條,託你帶過來給我看,而該在大牢裡好好兒反省。如果她能早些明白,她不幫著惡人們做過分的事,只怕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要與她的親人們永別。她現在才知道後悔,晚了。”
那位女子自己都說過,家境不能和褚姿穎他們相比,但也比一般的小戶人家,過得要稍微好一點。
既然如此,想必那位女子在家時,每月也是能按時領到一些銀兩,是可以拿去零花的。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那位女子要愛褚公子,愛到什麼程度,才敢去冒那樣的險?
那位女子怎地不想想,若不是她害的鄉民們花了冤枉錢,人家又怎會不幫她說情?可見就是她做事兒太過分,傷了他們的心,才沒誰願意幫她的。
虞婉柔低沉的聲音響在秦璃耳邊:
“那位女子之所以願意請我幫她,只因為她和我一樣,是個孝順的人。”
秦璃詭異的目光看向虞婉柔,是以此來問對方:
那個女子還孝順?
若是孝順的話,只怕就會為自己的父母想一想,父母將自己養了這麼大,是希望看到自己過成這樣兒麼?
當然不是。
虞婉柔從秦璃的詭異目光中,讀出了一些資訊,很快明白了秦璃的想法。說道:
“秦姑娘,其實她所理解的孝順,與我們所理解的孝順,是不大相同的。”
“說來聽聽?”秦璃試問道。
“好。”虞婉柔眼神裡流露出一抹無奈,看向嘉餘府的府衙所在的方向,說道:
“譬如,我的舅父他們犯罪了,被關進了大牢。”
秦璃微微點頭,說道:
“身為宰相府千金,你是不想去那種地方的。但是因為被關在大牢裡的人們之中,有你的親生舅父。而你的舅父的兩個孩兒,又都未成家。你和他們之間,有割捨不掉的親情。所以你才會去看他們……”
虞婉柔是褚珩的親戚,無論褚珩們兩夫婦怎麼作天作地的,有多令人厭憎,可他們始終都是她的長輩。
這一點,是誰也不能改變的。
虞婉柔和她的哥哥去看褚珩們兩夫妻,也只是看在他們的母親的份兒上,才去的。去了之後,無非是想告訴他們的舅父和舅母,他們會把他們的表兄妹帶回到皇城,照顧他們。
“無論是我哥,還是我,自幼都是不大喜歡那個表哥的。因為他遊手好閒,又愛在外惹是生非,真的不爭氣。可不喜歡他又怎樣,他畢竟是我們的舅父的親生孩兒。不管怎樣,我們都要接他們回去,儘量讓他們過得好。”
秦璃很是會意,“那是。”
要知道,虞婉柔的舅父和舅母犯了罪,自是要受到嚴懲的。她的舅父的子女們之中,只有褚心嫣成家了。她身為他們的親戚,當然不能扔下他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