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柳兒聽了,急的哭了起來,問秦璃道:“那可該如何是好?我一刻都不想在畫舫船上待著,哪怕就是流落街頭,成為叫花子,或者是回到鄉間挖地,都比在畫舫船上待著要好。”
只見吳柳兒又落淚了,秦璃忍不住問了句:
“哭能把契約換回來?”
動不動就哭,能解決什麼問題?
再說了,她之前在躉船上,也是見到過燕姑娘的。人家燕姑娘也是個歌女,在面對強勢的褚心嫣之時,都沒有哭。
吳柳兒搖頭。心裡明白,哭的再傷心,也不能讓女掌櫃的和翟公子,把契約拿給她。
“秦姑娘,你也是知道的,我身上的傷,都有好些日子了。之前只是買了點藥塗抹了下,誰成想,一到冬天,就疼的厲害。如今成了這樣兒,我還如何去掙銀兩,好讓自個兒自由?”
“你這不是什麼大病,我能為你醫治好。”秦璃一臉自信地看向吳柳兒,說道。
吳柳兒趕緊道謝。
只要能康復,她也就能感到放心了。等她回到畫舫船上掙夠了銀兩,就去拿回契約,回到鄉間去。
吳柳兒烤了會兒火,感覺背部不是那麼冷了,也不怎麼疼了。眼底不禁閃過一絲欣喜。看來,藥鋪裡的幾位郎中說的沒錯,秦姑娘的醫術很高。
在秦姑娘為她敷藥之後,她也感到好受的多了。
吳柳兒懇求道:“秦姑娘,我出來了這麼久,等會兒得回去了。你能否多幫我開點藥,好給我帶回到畫舫船上去用?”
秦璃看著吳柳兒,眼神裡流露出一抹憐惜,“你背部的傷口,並不全都是從前留下的,在靠近右肩的位置,有幾道深深的血痕,是新近留下的。你不說,應該是你不想跟我說,我也不問。”
“但身為女醫,我很想勸你,你若是想早些康復,就得靜心休養。”
聽了秦璃這話,吳柳兒忍住眼淚,說道:“也不是我不說給你聽,只是我怕說了,會嚇到你。”
秦璃淺淺一笑。
兩世為人的她,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嚇倒的人。
“我以前在鄉間做農活兒,沒少被繼母虐待。當時就是想著,等我以後嫁人了,就有了自己的家,能過好日子了。卻沒成想,繼母把我賣到了翟府。更沒想到,翟公子會把我賣到畫舫船上。”
“那種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所以在去了那邊之後,我總在想法子逃走。這不,還沒跑多遠,就被翟公子他們給抓到,又把我送回到畫舫船上,還打了我麼?”
秦璃一聽這話,感到有點不合常理。
若是吳柳兒是在逃跑後,被翟公子派人找到,再送回到畫舫船上去的的話。那吳柳兒就沒那麼容易能出來,找她為她醫治。
如今,吳柳兒能下畫舫船,前來找她為她醫治。只能說明,畫舫船上的女掌櫃的,已經對吳柳兒感到放心了。知道吳柳兒再也不會跑,或者說,即使是跑,也跑不掉。
不過看看吳柳兒背上的傷痕,就能知道,他們當初在打吳柳兒時,下手有多狠。
秦璃安慰了吳柳兒幾句,為吳柳兒拿了瓶藥酒,以及二兩銀子。是想讓吳柳兒買被褥回去,好蓋的暖和一些。
猜想的到,吳柳兒穿的這身兒衣服,可能是找誰借的。
因為她在為吳柳兒敷藥了之後,吳柳兒還下意識的嗅了嗅肩頭,可能是怕衣服上會留有藥酒的味道。
她是有些同情吳柳兒的,因為吳柳兒潔身自好,不像墨玉和墨竹那兩個吃裡爬外的。住在她家,還去討好付煜。
人家吳柳兒去給翟公子當婢女,是他主動找的吳柳兒,都被吳柳兒給拒絕了,誓死反抗。
吳柳兒站起身,把秦璃給她的二兩銀子,以及她手裡僅有的一兩銀子,都給秦璃擱放在了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