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都由你說了算。”趙笙幽深的眼神注視著秦璃,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阿璃,不知你有沒有想過,若是等到明年,我爹不讓我去修橋了。我沒俸祿可領,也在這邊開不了鋪子,更是沒法兒出去做活兒。那般,我該如何還銀兩給你?假如我還不上,呵,可該如何是好?”
秦璃看了看趙笙,這人開起玩笑來,也說的跟真的一樣。她佯裝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我就先借銀兩給你花,等我開藥鋪了,請你去幫忙,用工錢抵債。”
趙笙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容,睨了秦璃一眼,道:“記得在幾天之前,我從皇城跑到嘉餘城來,也對一位女子說過,若是我借了她的銀兩,卻還不上了,可該如何是好?她說,無礙的……”
這才過去幾天,當他再和那位女子說起這事時,她就改變主意了。果真是不把他當朋友了。
好些天之前,她所說過的話,趙笙竟然還記得。秦璃看向趙笙,只見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一抹期盼,似是在等她回答他。
她忍不住偷笑了下,道:“呵,阿綏,並非我忘了當初答應過你,不會計較還銀兩一事。而是此一時,彼一時,越是到了年底,越是感覺銀兩不夠花。這個理兒,你總是明白的。”
趙笙輕聲“嘖嘖”兩聲兒,朝秦璃豎起大拇指,道:“阿璃說的這個理兒,我以前不明白,但以後,我定會明白。”
有阿璃在跟前,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啊。
“瞧瞧你,還有點不情願?”秦璃撇了撇嘴,對趙笙說道:
“你不都跟我說過,你爹想讓你早些成婚的事?你雖然是跑出來了,但你在未來的某天,總還是要討個媳婦兒回家過日子。到了那時,你原來不願去明白的事,或者是本就不明白的事,你也得想法子弄明白。”
她知道,阿綏是皇子,不必為了柴米油鹽等瑣事,而感到煩惱。但她聽他說過,他只想娶他中意的女子為妻,一生只要一位娘子。
聽的出來,他是盼望著,他未來娶妻,是因為愛情。可她也知道,愛情就好比是璀璨煙花,在綻放時確實很絢爛。可浪漫了過後,難免會歸於平淡。
而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又怎能天天過的很浪漫?
不過她轉念又想,趙笙可是個細心的人,就算他和他未來的娘子在一起,不能非常浪漫,但應該也能過上溫馨而幸福的生活。
她讓他早些明白,掙錢不易,只是希望他在娶了娘子後,能懂得理財啊。
秦府。
秦璃在歇息之前,想了想與她和趙笙都有關的事,只在心裡盼著能快點到臘月二十三。等到那天了,她就能領取一些銀兩,去買菸花拿給趙笙放了。
她也好想去看煙花,要帶著清荷和紫沁去看。當然,如果那兩位女子不怕冷,也願意陪她去的話。
半個時辰之後,秦璃睡著了,做了個美夢。
夢中,趙笙放煙花給她看,綻放在嘉餘港上空的煙花,絢爛無比。
片刻的工夫,就有好些行人們跑過去觀看,直接把她和趙笙圍在了中間。在那些行人們之中,有些是她認識的,還有些是她並沒見到過的。
其中一位身著淡紫華服的老婦人,微笑著看向她,對她說道:“姑娘,你和那位公子站在一起,真正很般配。老身想討一點喜糖吃,不知姑娘可否願意?”
秦璃羞的紅了臉,這事兒,怎能亂說?
人家趙笙是皇子,想嫁給他的女子們,不知有多少。再說了,她現在還在胡記藥鋪裡做活兒,一沒獨自出來開個藥鋪,二沒賺到多少銀兩,這麼早嫁人做甚?
哪怕心裡明白,在這個時空,跟她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子,只怕都是兩個孩兒的娘了。可她還是在心裡認為,結婚這事,不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