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秦璃搖頭,她暫時還不想考慮成婚的事。
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
郭氏只見秦璃不肯,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的舅母寫書信給我,也在書信裡問過你的婚事。她說,你沒和付煜在一起,是一件幸事,因為他沒有真才實學,確實是配不上你。但你也不小了,終身大事,可耽誤不得。”
“你的舅母說,會託人幫你尋一門靠譜的親事。”
秦璃趕緊拒絕,“不,可別啊,娘。我不要,我真的不想要。”
郭氏只見秦璃還是不答應,心裡很是感到著急。這一著急,眼淚就又撲簌簌的往下掉,顫聲道:
“璃兒,我的孩兒啊,你可不能說氣話。你要知道,你是爹孃的心頭肉,是咱們老秦家唯一的後啊。”
秦璃拿出絲帕為郭氏拭去淚痕,輕聲說道:
“娘,您說的這些,孩兒都明白。但是孩兒不是今年才當女醫麼?孩兒只是想在藥鋪裡多做做活兒,也好跟胡郎中他們多學習學習。等孩兒能獨自出去開藥鋪了,再考慮這些事兒。”
郭氏自是聽的出來,璃兒說這話,又是在敷衍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璃兒,你要知道,無論爹孃做什麼決定,都是為了你好。”
“孩兒明白,孩兒當然明白,爹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兒好。爹孃對孩兒最好了。”秦璃一臉感激的看著郭氏,由衷的道。
“你想啊,你若是不成婚,咱們這一脈,可就絕了後。將來,等到爹孃一走,咱們秦府諾大的家業,怕是都會落入家族旁系血親之手……”
郭氏一說到這事,忍不住伸手捶打自個兒的胸I口,說道:
“都怨為娘。為娘身子弱,在嫁給你爹後,一生只有你一個孩兒。你沒有兄長,也沒有弟弟。娘就是擔心啊,怕到時等爹孃一走,那些外人們會來爭搶咱們家的家產。你沒個兄弟為你撐腰,怕是會被那些惡人們欺負的。”
聽了這話,秦璃心裡微微一沉。
郭氏所考慮的這些事,都很重要。他們積攢了好些年的家業,若是落入了旁人之手,未免太可惜了些。
在這些年裡,她的爹孃捐資修建書院,在鄉民們湊錢建造商船時,也是捐了不少銀兩的。她爹平日裡在書院講學,見到哪位貧寒子弟過的不好了,也會慷慨解囊。
他們一家人,在這些年裡,確實是做了不少善事。
用白嬸嬸的話說,他們做了這麼多好事兒,將來必然有好報。在她看來,應該也是這樣。
秦璃勸道:“娘,您和爹都還很健康,可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了。你看,孩兒也正年少,不僅可以保護好自己,還能保護好爹孃,好好兒孝順爹孃呢。”
郭氏嘆了口氣。
這個璃兒,讓她怎麼說才好呢?
璃兒肯定知道,人都是會變老的。等再過些年了,他們一走,璃兒也會變老,到了那時,璃兒只怕就要過苦日子了。
秦璃知道,郭氏還是在心裡為她感到擔憂。於是伸手指向付府所在的方向,對郭氏說道:
“孩兒說的都是真的。遠的不說,咱們就只說說,在近段日子裡,孩兒所遇到過的一些糟心事。娘,您也是知道的,在孩兒退了親事之後,付家的那些人們,是沒少為難孩兒的吧?可孩兒不一樣過得好好兒的?”
這是實話,郭氏也不好反駁,只能暫時不提這個話題了。
翌日清晨。
秦璃起了個大早,準備了一杯醒酒茶,倒進白色瓷瓶裡。等到了藥鋪後,託胡曜幫忙她拿給牛懷雨,只說讓牛懷雨送到嘉餘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