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璃在家吃了些糕點,喝了半杯熱茶,準備坐馬車去藥鋪裡。
在平時,郭氏都會比她起的還早,等她一走到大廳,就帶她出去坐馬車,送她前往藥鋪。可是在今早,她來到大廳裡一瞧,發現郭氏並不在這兒。
不僅是沒見到郭氏,也沒見到跟在郭氏身邊的紫沁,這就讓她在心裡感到疑惑了。她走出大門,問站在門口的那位男子,今早,有沒有看到她母親出去?
那位男子如實說道:
“小姐,夫人在天亮之前就出來了,因為墨竹執意要回府來照顧您,夫人和老爺都不允許。墨竹就一直在門口跪著,外面兒在下雪,這麼冷。墨竹又冷又餓,很快就昏倒了。夫人一得知這事,就帶著墨竹去找郎中。”
秦璃嚴肅的眼神看向那位男子,“府裡出了這樣的事兒,你怎能不進去稟告一聲兒?”
天還沒亮,她母親就帶著墨竹去看郎中了。這都天亮了,她母親還是沒回來。看來,母親應該還在藥鋪那邊。
秦璃坐上馬車,前往胡記藥鋪。
如她所料,她母親果然是帶了墨竹,來胡記藥鋪看病的。這不,等到她一趕來,她母親把她叫到一旁,跟她說了幾句話,才離開藥鋪。
墨竹就在胡府的暖閣裡,並不在櫃檯這邊,前來抓藥的顧客們,是見不到墨竹的。
但是,當秦璃站在櫃子前整理藥材之時,就會聽到一些婦人們在議論這事。
有人說,秦府的當家主母真是心地善良,不計較家裡的婢女跟人家跑了的事,還帶著婢女來醫治,好人必然有好報。
還有人說,也不知那個婢女在跟著付公子跑了後,去畫舫船上,都做過些什麼。本來他們都聽說了,付公子會納那個婢女為妾的。這不,也不知怎地,那個婢女又跑回秦府去了。
有一位年輕男子聽了,答道:
“還不是因為,那位婢女不是美人兒,不能入付公子的法眼。”
“哼,你這話說的,算是什麼話?”一位婦人不樂意了,道:
“付公子原來的未過門兒的娘子,秦姑娘,那還不算美人兒麼?他那時不也沒珍惜秦姑娘,去找褚姑娘了?”
一聽這話,那位年輕男子不再吱聲兒了。
秦璃很快就聽到了陌生的女聲:
“我看那付公子就是眼瞎了。無論怎麼看,秦姑娘都要比褚姑娘長的好看。再就是秦姑娘是書香之家的千金,而那個褚姑娘,只是一個歌女生的女兒。褚姑娘怎麼能和秦姑娘比?”
聽了這話,秦璃心裡竊喜。
本來就是,付某人就是眼神兒不好,才會去找褚心嫣。
秦璃很快聽到了,另一位婦人說的話:
“也許是付公子想做官兒,才去找褚姑娘的吧。雖說褚姑娘是一個歌女生的女兒,可她畢竟是知府大人的女兒。付公子找了她,她父親沒有不幫著付公子的道理。”
“幫,如何去幫?”有位身穿黑衣的婦人聽了,唇角勾起一抹嘲諷,道:
“誰不知道,褚知府在來到咱們嘉餘府後,沒少做出些假公濟私的事兒。他和從前的元知府,根本都沒法兒比。人家元知府是升遷了,可他,真就難說了。”
“別談論這些事。”另一位婦人好心的提醒了句:
“誰不知道,姓褚的是因為有人罩著他,才能來嘉餘這富庶之地,當了知府的?你在這兒議論他,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