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好不容易抑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問付煜道:
“付公子,你還是別叫我秦師妹的好。因為我爹教我,人貴有自知之明,切莫妄自尊大,輕賤他人。更不可怨天尤人,不思進取。你但凡是聽了我爹的話,也不至於會活成如今這樣兒。”
付煜知道,姓秦的病秧子看不起自己,從來都沒有拿正眼兒瞧過自己。但他沒想到,她當著翟文澈的面兒,也會這麼說他,簡直是找死!可他還是忍住心裡的火氣,佯裝不解的問道:
“哪樣兒?”
姓秦的病秧子出身於書香之家,卻故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損他,絲毫都不給他面子。那他就要給病秧子一點顏色看看,氣一氣這個病秧子,要把她氣出個好歹來。
她和她的家人們,害的他們一家人都不好過,那他就不能讓秦家的人們,比他們過的還要好!
付煜站在櫃檯前,看著戴了面紗的秦璃,越看越令他感到厭惡。一感到厭惡,心裡很快就想起了,墨玉和墨竹她們,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墨玉曾經對他說:
“付郎,姓秦的那個病秧子和清荷說,她瞧不上你,卻不能拒絕嫁給你。”
他眼底閃過一絲譏諷,道:“因為她不能忤逆她的長輩,不想讓那個迂腐的老東西,以及那個老不死的東西為她感到擔憂,就只好答應了。”
墨玉一臉錯愕,“付郎,你如何得知的?”
他冷哼一聲,“你的付郎又不愚蠢,能猜不出那個病秧子的心思?她肯定知道,長輩們為我們定下了親事,一旦定下了,就是一生的事。此事,事關我們付、秦兩家人的顏面,她怎能隨意說,‘不’?”
後來,姓秦的那個病秧子在餘江邊,與褚心嫣相遇了,發生了落水一事。
自那之後,姓秦的病秧子才提出,要退了她和他的親事。
他問原因。
墨玉告訴他,“她說,都怪付郎你把事兒做的太絕了,她若是再忍受著,只怕會讓付郎你認為,她和她的家人們都是好欺負的。所以她必須得去找你,當面跟你說……”
只見墨玉欲言又止,付煜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問道:
“快說。她能說,你有何不能說?”
墨玉行禮說道:“還請付郎不要介意,更別生氣。”
付煜伸手攬著墨玉的不盈一握,聲音很是溫和,“阿玉,你想多了,我不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想知道,她和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她想和我說什麼?”
墨玉說道:“……”
付煜氣的眼冒金星。
那個病秧子是想對他說:“姓付的,你可別以為你考中了進士,就能燒高香了。可別忘了,你今日能功成名就,全仰仗我父親對你的極力栽培。我且勸你,別在人生得意時,得意忘形,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了。”
“親事是你我的長輩們,為你、我定下的。可你在大婚之前來這麼一出,行如此失德失行之事,必遭人唾棄。如此,你也休想步入仕途!”
姓秦的病秧子敢咒他,做不了官兒。真就賦閒在家幾個月了,沒官兒做,還被窗友們鄙視。
一想到秦璃在背後做的那些事兒,都對他和他的家人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他心裡的火氣就更大了。付煜想憋住怒火,卻是努力了下,還是沒能忍住。
偏巧當他站在櫃檯前,讓秦璃把抓好的藥給他之時,耳邊傳來秦璃的話語:
“藥倒是給您抓好了,也包好了。只是你的藥方裡寫的那些藥材,有兩樣是藍月國產的,在其他的藥鋪裡抓不到。我們藥鋪的掌櫃的,去找嘉餘市舶司的人幫忙,購買藥材,也是加了稅錢的。所以,你也得給我十二兩銀子了,我才能把藥給你。”
付煜一聽這話,險些氣的跳將起來。姓秦的那個病秧子是想錢想瘋了,才問他要這麼多銀兩?他嘲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