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次借的銀兩都沒還給她,墨竹竟然又來找她借錢,令她心裡感到了不悅。想問墨竹:是誰給你的勇氣,老是來找我借錢?我欠了你的,還是我的家人們欠了你的?
想想墨竹從前還在秦府時,做的那些過分的事兒,她都覺得心裡來氣。若不是看在墨竹那天確實是很可憐的份兒上,她才不會借五兩銀子給她。
“你們家,如今是你在當家?”秦璃直截了當地問道。
墨竹搖頭,“怎會是我在當家呢?自是我家官人在當家的。”
“他當家,家裡沒錢了,他會去想法子籌錢的,你急個什麼?”秦璃眼底閃過一絲不耐,說道。
墨竹委屈巴巴的眼神兒看著秦璃,把付煜在家時教她說的話,都說出來給秦璃聽:
“話可不能這麼說的,秦姑娘。”
秦璃疑惑地看著墨竹,“嗯?”
墨竹伸手指了指付府所在的方向,說道:
“我家官人本是考取了功名的,若是你不去府衙鬧那麼一出,他肯定就做官兒了,也能領到俸祿了。可是因你們上府衙那麼一鬧,就影響了我家官人的前程。”
“你說,我們沒銀兩辦年貨,不來找你們借,可讓我們去找誰借?”
墨竹理直氣壯的說道。
秦璃冷冷的看了墨竹一眼,這人的臉皮可真厚,跟褚姑娘、付某人和萬氏他們都有的一拼。
“你幾次三番的來找我們借銀兩,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秦璃問道。
雖然秦璃說話的聲音不大,卻透露出了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面對秦璃那冰冷的眼神,墨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生怕秦璃會因為生氣,揣她一腳,或者是揍她一拳。
前不久,秦璃拿花瓶砸過墨玉,把墨玉的額頭給砸傷了的事,她至今都沒忘。
這位小姐在經歷過落水一事之後,就變得兇狠了,跟從前完全不同了。
墨竹低聲說道:“不,不是。我來找你借錢,主要是因為我們家沒什麼錢了,是真的急需銀兩去買些米回去煮飯,還得買點絲綢回去,給小叔和小姑他們,各自做一件兒衣裳。”
“喲,你難道不清楚,你那個在悅禧縣當知縣的公公,是能領到米、面,也能領到絲綢的麼?”秦璃聽出來了,墨竹在說謊,就問了這麼一句。
“可是公公的畢竟是公公的,我們當晚輩的,怎麼能讓公公送絲綢給我們做衣裳?”墨竹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家的事,我管不著。”秦璃不想再理墨竹的了,之前借給墨竹的銀兩,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等她哪天放假了,她還得讓人去一趟付府,在年前把銀兩給收回來的。
秦璃轉身離開,準備回家。
卻就在這時,一道黑影自西南方閃將過來,徑直來到了秦璃面前,擋住她前行的路。
冷冽的男聲響在秦璃耳邊:
“怎麼,你把你們家這個廢物強行的扔給我,不給伙食費我,是想讓我養她一輩子?小爺給你兩個選擇:其一,讓她滾回你們家,別再賴在小爺家裡了;其二,你每月給小爺三十五兩銀子,小爺幫你養著她!”
“寡廉鮮恥!”秦璃鄙夷的眼神刺在付煜臉上,說道:
“拿出你當初帶走她的勇氣,好好兒的跟她過下去。都說嫁出去的婢女,潑出去的水,斷然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她是你家的人,你養的起,得養;養不起,也是你們付家人的事,與我們秦家人無關。”
說了這話,秦璃抬腳就往付煜的腳背上一踩,在聽到他發出“嘶”的一聲兒後,昂首離開了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