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自是明白郭氏的心思,勸道:“娘,用那種藥草來泡水喝,並不苦的。到時,等它們長出嫩芽了,孩兒摘一些泡水,再端給娘飲一點,娘就會知道了。”
郭氏瞅了瞅種在花盆裡的藥草,在心裡盼著它們能快些成長。說道:“好的,璃兒,為娘到時候用嫩芽來泡水喝。”
芊月花生長在南邊的深山峽谷之中,通往峽谷的山路崎嶇。在一般情況下,一些前往峽谷採藥的人們,並不能順利的透過,也就不容易採到芊月花。
郭氏久居城中,自是沒怎麼見到過芊月花,更是不知,用芊月花的嫩芽來泡水喝,能醫治頭痛之疾。
秦璃耐心的說給郭氏聽:“娘,我跟你說啊……”
聽了這話,郭氏雙眼裡閃過一絲欣慰,伸手揉了揉秦璃的額頭,由衷的說道:“爹孃有你這麼個懂事的孩兒,已是感到很知足了。”
秦璃經常在藥鋪裡忙活,就把照料藥草一事,託付給清荷幫她做。也曾在私底下對清荷說過,這幾株藥草,有些什麼功效。
清荷聽了,自是樂得幫她去做。
不管是幫她喂野山雞,還是幫她照料藥草,抑或是幫她去做其他的事,清荷都會盡心的為她做好。
今天,她難得在家歇息一天。本是想著,在餵了野山雞之後,就帶清荷去西街逛逛,也好給清荷買點什麼首飾的。
可是無論她怎麼勸,清荷就是不願意跟她出門。說什麼她都送了好些首飾給她了,她都沒有機會戴。
當丫鬟的,時常要在家做活兒,像她給清荷的玉鐲,清荷就一直珍藏著,沒敢拿出來戴。其中一個原因,可能是擔心把玉鐲弄壞了,會心疼。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怕戴上玉鐲了,若是被她母親見到,興許會令她母親心裡感到不悅。
正因為此,她才想著,要帶清荷上街去買首飾的。
她是真心的把清荷和紫沁當好姐妹,而不是當她們是她家的婢女。可是紫沁不願意去,清荷也是這樣兒。
秦璃在餵了野山雞之後,帶著清荷回屋,走到大廳,就見到了站在木桌前擦拭花瓶的紫沁。
紫沁今天穿了身兒新的長襖,淺粉色的,領口和袖口上都繡的有荷花。就這麼瞧著,還是很淡雅的,也符合紫沁的氣質。
這件長襖,是秦璃在胡記藥鋪裡當女醫,上門為一位骨折了的婦人醫好之後,那人送給她的禮物。
她不要,那人就給她送到家來了。
之前在藥鋪裡做活兒,本來是沒人知道,她就是秦夫子的女兒,秦璃的。可是在她成為一個正式的女醫之前,付煜因為她和她母親幫了墨竹,還勸墨竹去了付府找他一事,跑到藥鋪裡跟她理論過。
被付煜那麼一鬧,當天在藥鋪裡去看郎中的人們,就沒誰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有人說她很過分,自己把付煜給退了,害的付煜的娘去坐牢了,也就算了。還說他們都在同一座城裡住著,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而且付煜還是她父親的學生,總還是有點師生之誼的。
勸她得饒人處且饒人,別害的付公子影響了前程,還逼著付公子納她家的婢女為妾。她家的婢女又不是什麼潔身自好的,是去畫舫船上侍奉過客人們的,怎麼能嫁給付公子?
再說了,納妾納容,她家的婢女又不是什麼美人兒。
秦璃當時站在櫃子前整理藥材,聽了那幾位婦人說的話之後,倒也沒生氣,只是反問她們一句:
“那你們怎麼不問問付公子,我家的婢女在我家好好兒的,是怎麼會去畫舫船上的呢?他既然要帶人家走,就要對人家負責!我們待那個婢女可不薄,見到她有了難處,自是要幫她的。”
當初拐走了墨竹的人,是付煜,如今不想要墨竹了的人,還是付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