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解釋了,那只是執行者的個人行為而已,我本質上還是很相信你的。你和他聊了什麼?”
“如您所吩咐的,我和爺爺一起討論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我還告訴他,這樣的道理您不會跟他說太多的,雖然他是我爺爺。”
“爺爺嗎……”“父親”一直在重複著這個詞,然後又搖了搖頭,“不……他不覺得我是他兒子。”
很遺憾,我似乎無法回答她。
“您為什麼要派人監視我?”
“我覺得不該把所有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特別是不能放在一隻在謊言與背叛中長大的籃子裡。”
“您答應過絕對信任我的。”
“是的,而且你做的非常好。不要以為我低估了你為我的付出,我的小塞蕾斯。從那個老頭子嘴裡問出他的命根子的工作,除了你能勝任之外,我沒有可信任的人。”
但我覺得,相比我,你可能更信任那些只剩下一臉狐媚的雛兒。因為他們對你的行命令言聽計從,而且從不拒絕你任何褻瀆的要求!
“我一直都相信您,父親,”我微笑著說,“和爺爺的談話中,我已經讓他小小地明白了和您一直作對的苦頭。他的嘴已經被撬開,我已經拿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
“我是說,你已經拿到……”
“我知道,您昨天按照竊聽器裡聽到的位置去取了,但很遺憾,那個黑色的隨身碟現在就在我這。”
“什麼?我記得你明明還去了一次咖啡廳,難道你乘的計程車,比僱傭兵的直升飛機還要快嗎!”
“這是兩回事。對於您和您的偵測人員來說,這該是距離問題;可是對於我,這只是智商問題。”
我們一同環視四周,確定這裡只有我們倆。我們已經走到了家族領地的邊緣,沒發現有人在偷聽。
“這不可能。隨身碟應該在……”
“但我估計,沒有人告訴您,那個老頭子在給我們打啞謎吧?”我微笑地看著“父親”,看著那張這幾年漸漸肥碩的臉上,閃著實實在在的憤怒,“您以為在大馬士革的倭馬亞清真寺?那您就想錯了,只是在醫院樓下的敘利亞菜館裡,左數第三張風景照片的正下方。”
“父親”似乎還想要說什麼,我微笑著搖了搖手指,臉色一黑,伸長了腦袋,靠近他的耳朵低語:
“你忘了承諾嗎?想要得到那個隨身碟的報酬,是三億美元哦?”
“父親”對我皺了一下眉頭,做出既憤怒而又不情不願的表情。
不過這也難怪。曾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小貓咪,竟然有模有樣地談起了條件,誰都會不適應吧?
對峙的結果以我的勝利告終。“父親”面對天空,嘆了口氣說:
“今晚十一點鐘,到我辦公室來,我的小塞蕾斯。相信我,作為你的‘父親’,我從不騙你……”
我出現在一個華麗的房間裡。透過厚重的佛朗西窗簾的縫隙間,雖滲入了一絲月光,但依然是黑暗統治著這個地方。有一位年齡與我相仿的少女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我也面朝著她,安安靜靜地坐著。只是她跪坐在中間的天鵝絨床上,而我此刻氣定神閒地品味著紅茶,微笑著端坐在對面的絲絨椅子上。
“現在……你相信我說的嗎?不到最後一刻,不到必要的時候,獵人不應該輕舉妄動,否則他怎麼抓住獵物,並不被獵物吞噬呢?”
“……所以,你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