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我真的……絕不是故意要對塞蕾斯做這種事的……”
“換而言之,你只不過是運氣不好而已!”“母親”的聲音沒有一點同情,“太晚了!我給你找了好幾年藉口了。身邊的所有人都不明白我怎麼會跟你說話。你和那些嫵媚的女孩子——你都不否認了!你等不及就要去尋歡作樂了吧?”
“父親”張張嘴,無言以對。
“我沒法再用謊言欺騙自己。你選了你的路,我也選了我的。”
“聽著,我並不是故意……”
“——對塞蕾斯做出那種事?除此之外,你對多少人做過呢?”
“父親”絞盡腦汁地找藉口,“母親”只是輕蔑地摔門而入……
然後狹窄的公寓走廊消失了,記憶場景這次重組的時間有點多。
我覺得自己在許多不斷變換的形狀和顏色間飛行,直到周圍固化下來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一處黑暗的小房間裡了。周圍是一片氣氛十分曖昧的七色燈光,不知道什麼人一直大聲高呼,嘈雜得有點混亂。
大約十一二歲的我倚著牆壁,百無聊賴而有點無聊地站在那裡,手裡攥著一張紙,像在等什麼人。
即使是迫不得已的,此刻想起這段記憶的我,也對當時的我所做出的這種……卑劣行為感到無恥。
視線越過自己還稚嫩的肩膀,向遠處望去,我看到了那個人……
隨後一陣尖銳的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彼時的我抬起了腦袋,向門口一臉震驚的人綻放出笑容。
“是你!”“母親”臉色陰沉。
“媽媽……”我依然在微笑著。
這點輕微的說話聲全都淹沒在門外的喧囂之中了。我站在曾經的“母親”,現在這個普通人面前。看著她的短裙獵獵飄動,看著她整個人都被外部燈光蒙上一層陰影。
“那好吧。塞蕾絲緹雅·露汀貝克小姐,那位尊敬的希爾維格·露汀貝克先生有什麼口信給我?”
“您錯了,我是為您來的!”
我低下頭搓著雙手,散亂的黑髮披在肩上,看起來一定很誠懇。
我真是越來越鄙視自己了……
“我來警告,不……報答……”
“母親”依然倚靠在柱子旁,嘈雜地搖滾樂在我們的周圍作響,但他們站著的地方……十分安靜。
“一個賭徒會報答我什麼?”
“那個……父親告訴我……”
“對哦,現在你已經是家族的搖錢樹了,”“母親”極其輕蔑地瞟了我一眼,“所以,你那個所謂‘父親’是不是要施捨我什麼?”
“我是自己來的!”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您要有麻煩了!”
“母親”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您知道……知道我指什麼!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他要來找您的麻煩了,您就要有危險了!”
“你會這麼好心嗎?”“母親”懷疑地看著我,“你為什麼不和他求情呢,你可是他的搖錢樹啊?”
“我……我真的……不敢……”
“我討厭你。”“母親”冷哼。
我從未聽見過,什麼人在和我說話的時候,用這麼憎惡的音調。
“您可以討厭我,”我擦乾了閃爍的淚花,“但這不關我的事。這次我是來報恩的,請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