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沒想到真會出事兒。」
夏彩兒邊皺眉感嘆,邊領著身後的丹陽主僕於茂密的林中穿梭,努力擺脫身後混戰成一團兒的亂局。
因早有準備,且有丹陽的提前示警。她雖也覺有些杞人憂天,且到底沒像旁人一樣笑話過白楠,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而在有心的留意之下,還真讓有著多年暗查辦案功績,並因此練就一雙利眼的夏彩兒看出些不同尋常之處。
也正因此,他們才能先一步做下安排,請君入甕。
如今假扮清和長公主的侍衛正在守株待兔,本人則已被安置在經過的鎮上,並由陳石頭及她爹派來的江校尉領頭護衛著由小路趕往最近的駐軍地。
夏彩兒在心底慶幸的同時,又忍不住陣陣後怕。
若不是白楠那丫頭堅持,或她完全沒放在心上或一時疏忽,導致長公主有個閃失,哪怕是胎像不穩,她怕是都無法跟上司交代,也對不起這丫頭對她的信任。
紫竹也是心有餘悸,且不只擔心過去,她此刻更擔心眼前非要以身涉險的某人。
「姑娘,咱已經看到究竟是何人來找麻煩,咱們這就去追先出發的人吧,還跟趟的!」
丹陽卻一直頻頻回頭,並不回話。
等身後的聲音已若隱若現,再不那麼震耳欲聾時,她猛地拽住韁繩,回身直直望向來路。
「姑娘?」
「白楠?」
異口同聲的焦急詢問聲,自身後傳來。
丹陽回頭卻沒轉身。
「紫竹你先去匯合點,去跟我娘報個平安,再幫我帶句話給江校尉。彩兒,陪我再走一趟。」
聽到這話的兩人都愣了一下。
紫竹急的眼珠都快瞪出來,可一時不知該怎麼勸人,竟張口結舌的就那麼愣愣瞪著丹陽,空張著嘴開合不停。
夏彩兒卻在回神後,苦笑著聳肩哀嘆,她就知道!
不過,嘆完,她一抬頭就跟丹陽統一戰線了。
「紫竹,聽你主子的。這事可大可小,別耽擱功夫誤了大事。」
「可,可,」被接連兩人驅趕,紫竹急的額角都冒出冷汗,但急中生智,她突然就開竅似的回懟道:「可,您這哪裡是平安?這讓我怎麼跟殿下稟報?您就不怕長公主殿下心急,動了胎氣嗎?主子!」
這一急,紫竹連路上因小心謹慎從不肯宣之於口的慣常稱謂都順口說了出來。
丹陽聞言,眉頭也跟著緊皺。
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當初,聽說要出京時,她就一直在擔心這種情況!可……算了,往事不可追,眼下最關鍵的是保證母親能平安抵達州城或軍營。
她閉眼深吸一口氣,不再想著勸服紫竹,只將要傳遞的口信直接扔了過去。
「你找到江夏後,立刻告訴他,北狄偷溜入境,似與境內匪寇勾結。且偷入境的北狄人似乎不少,讓他萬勿小心應對。並請他千萬保我母親與弟妹無虞。快去!」
「啊?!怎麼……」
紫竹瞬間聽得後背寒毛直豎,不敢置信的轉身就如丹陽一樣,瞪向逃出來的那條小路。
夏彩兒也被這話震的眉間瞬成川字,只是她到底是見多識廣且幾經生死風浪,因此她早鍛煉出越是緊迫的情況,反倒越發冷靜的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