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笑稱「不敢」,卻與丹陽郡主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這回不僅紫竹看的一頭霧水,就連一旁無事陪著一同前來的田卓都摸不著頭腦的來回看著兩人納悶兒。
兩人笑過,轉頭便見此刻還有這兩個懵然不知所以然的人在旁看著。
徐清這會兒不好當著外人說的太明白,一時竟不知該怎麼開口。丹陽也礙於田卓與徐清的關係,不好越俎代庖先替人挑明。
因此,略靜默了一刻後,兩人又都不約而同的輕咳一聲轉移話題。
徐清沉聲道:「那個,田卓去把賬房上近三月的賬目都拿回去匯總清賬。還有忙這些時,今日的功課也不可耽誤。」
丹陽笑對紫竹吩咐:「去我庫房裡尋幾張或紫貂或銀鼠皮,還有但凡禦寒的好東西都拾到整理出來,今晚拿名冊與我看。」
待將懵懂的人都支應走後,兩人才將話題步入正軌。
「徐先生此去必是鵬程萬里,只不知先生是仍想入朝做肱骨,還是別有打算?但凡我能出力,萬望先生不要客氣。」
徐清聞言一愣,轉瞬便忍不住搖頭失笑。
「郡主當真爽快,這般性子若生就男兒身……」暗歎一聲,他立刻收住情緒繼續道:「在下確是正有一事不知該怎麼和您開口。」
丹陽只笑著邊抬手做請,邊道:「先生但說無妨。」
「往日我一力想入朝封侯拜相,一展所長。說句大言不慚的話,這是想施展抱負,為天下如我一般曾貧困潦倒的平民百姓謀福。二來也是為了徐某不枉此生所學。」
丹陽靜靜聽著,不時輕輕點頭附和。
她是真覺得徐清這樣有才能,又有風骨與志向的人,不該被埋沒。
如今只等著對方開口,她便能為其盡一份力,即是回饋其進公主府後這段日子以來的多方助力,也是無愧她當初延攬人才時給出的承諾。
不過,聽話聽音。
她總莫名覺得這說法有些……似乎徐清如今有了些不同的想法?
果然。
「郡主不知能否聽我一個不情之請?」
丹陽聞言在本就端正的坐姿上,讓腰背更收緊了些,邊道:「先生但說無妨。」
看這般難開口的樣子,只怕事情不太簡單,也不知憑她在舅舅和太子哥哥面前的體面夠不夠,又或需要請母親出馬?
不知她假借母親名頭去求舅舅這招,眼下還使不使得?
好在,此刻就算惹了她那英明神武的舅舅不悅,看著她與母親就要遠行,就算再生氣應也不打緊的,吧?
但做事該有的度,以及這事到底是否能成,終究還要看徐清所求或準確說是所圖為何了。
丹陽這裡正暗自籌謀,誰知下一刻卻聽到——
「還請郡主替我向令尊,寫一封引薦信,不知是否便宜?」
「嗯?先生說誰?」
丹陽因一時想的入神,只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聽岔了對方說話。
徐清笑著又重複一遍後,自我解嘲般笑嘆道:「投身從戎的事,在下別說往往日,就是一年前也從不曾想過。」
丹陽在聽清後雖滿心疑惑,但因自覺不好過多幹涉和詢問,因此早在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最初就迅速將之壓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