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梅蘭才剛“走馬上任”,雖被丹陽郡主親口安排,專管府中來齊雙閣來往的瑣事,是最名正言順不過的。
但幾日之前,她還是一介最末等的灑掃丫鬟。
如今一朝得勢,難免惹人嫉恨眼熱。
所以,梅蘭總覺得自己不該太招搖或高調。也就一直都儘量保持往日舉止,甚至更謹言慎行,刻意避免往人堆兒裡扎。
只不過,職責所在,平日又總跟在丹陽郡主身邊,負責往來聯絡。
在越發佩服郡主辦事手腕兒的同時,對府中局勢也有了自己的看法與種種推測。
因此,雖這兩日府中到處都是一片人心惶惶,她倒也沒像往日一般,跟著心裡七上八下的擔憂。
只是這份安寧,她沒法對人言。也覺得,自己說出後,大概沒幾人會信,且最重要的是不知,會不會給自家郡主拖後腿,便也一直悶在心裡了。
眼見著眾人說的熱鬧,梅蘭是即不想摻和,也不願去做鐵面,招人恨的“第二個”馮嬤嬤。所以,只能自己從另一側迴廊上前,去將虛掩著的院門兒關好。
並準備,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再返回後院兒去。
反正她總要在前門兒巡視。尤其是當丹陽郡主在家時,前院兒後院兒間來回走動的也更多。
舉手之勞的事,做做也沒什麼。
與此同時,紫竹將周嬤嬤拉去自己房中後,立刻就關了房門,向這位猶如自己長輩般的慈祥老人,哭訴了起來。
“嬤嬤,您看這可怎麼辦好?”
周嬤嬤被弄的暈頭轉向,這才站穩腳跟,沒想到就有魔音穿耳。
她暗歎一聲,走到方桌旁給自己和紫竹都倒了杯茶水後,招手讓紫竹來自己身邊坐。並將茶水推到對方面前,才邊潤喉邊笑道:
“究竟怎麼了?你這火上房的模樣兒,哎,真是和郡主小時候有的一拼了。”
周嬤嬤搖頭笑嘆一句,為了緩和對方的焦躁,又故意打趣了一句道:
“這難道,就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因周嬤嬤曾教導過紫竹,她需做丹陽郡主的秤砣。所以這話才傳到紫竹耳邊,她就鬧了個大紅臉,喃喃辯解道:
“嬤嬤誤會了,我這是急的。一時就有些,亂了方寸。”
終於能坐住凳子,紫竹好似也少許冷靜了些。
也因此,她忍不住嘆息道:
“再說了,我就是想學,又哪兒有郡主的魄力和膽氣呢?”
周嬤嬤聽懂這話後,哭笑不得道:
“究竟怎麼了?這次你跟郡主回來後,就總唉聲嘆氣,還心事重重。奇怪的是,郡主像闖了禍,而長公主卻一絲處罰都沒。你也比往日嘴更嚴,我問什麼也都不肯說。”
紫竹聞言,立刻緊張的想開口解釋。
周嬤嬤卻笑著擺手,嘆道:
“我沒說你不對。只是想說,這些日子我冷眼旁觀的看,郡主比以往更深思熟慮,辦事有章法也更牢靠了。”
“嬤嬤?”
紫竹有些被弄糊塗了,一時不知周嬤嬤究竟要說什麼。
周嬤嬤卻好似已看出她心中所想,並不用她細問,就已笑嘆著為她解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