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呀,夏煙,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我們犯了錯誤,就是要接受懲罰的,若是去了你寒叔叔家裡,恐怕會害了他們啊,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裡接受改造吧,等將來出去了,也是條漢子。你只要偶爾過來看看我們,陪我們說說話,我們就滿足了!”
畢惜文說完,便搖了搖頭,將那桶水提了進去。
“誰需要水的?”
他一喊,立即有另外幾個人響應,“我要!”
看著他們熱火朝天的幹著活兒,儼然一個個都像回到了青年時代,林夏煙也不打算再去勸畢惜文了。
原本也只是她一時的惻隱之心,她知道,這個年代發生的很多事情,她是無法改變的。
不過,林波看到他們這麼積極的幹活,倒是站在那裡拍了怕手,“很好,非常好,到了鄉村,你們就是要這樣努力幹活,爭取早日出的深山,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
這麼一說,大家的熱情就更高了,那擦玻璃的大姐一邊哈著氣,一邊將那玻璃擦得透明發亮,臉上洋溢著笑,對未來還是充滿了希望。
“夏煙同志,太陽就快要完全下山了,你快點趁著夕陽回家吧,別等到了晚上,這村裡可黑著呢,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林波走了過來,好心規勸道。
林夏煙點點頭,她走進土坯房跟畢惜文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便背起小包去往她爺爺奶奶的新屋。
剛剛走到門口,只見林小魚、林以亦、林以書正在門口扔石子玩。
“剛才明明是我贏了,你賴皮!”林小魚不服氣道。
“是我贏了,石子都是我的,誰也別搶!”林以書將石子都攬進他的懷裡,嘟著一張嘴說道。
“哼,不跟你玩了,你小屁孩!”
林小魚站起身,一抬頭,卻發現林夏煙正站在他們跟前,她立刻轉怒為喜。
“夏煙姐姐!”
林小魚伸出雙臂,林夏煙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笑著道:“剛才以書耍賴皮嗎?”
“嗯,明明他沒有接到,他偏說那石子是他贏的!”林小魚說起這,立刻像個小大人一樣瞪了林以書一眼。
“才沒有呢,姐姐你才賴皮!都是我的!”林以書邁著小腿,直接跨過門檻進了堂屋。
林以亦則拉了拉林夏煙的衣服下襬,仰著一張小臉問道:“夏煙姐姐,你在我們家住幾個晚上啊?”
“姐姐這次不走了,就陪著小以亦,好嗎?”林夏煙看著還是個孩子的她爸,頓時喜歡心疼的不得了。
“好嘞,好嘞,夏煙姐姐終於不走了!每天陪著以亦!”
外面的動靜讓還在裡面院子裡劈柴的林寒站了起來,他一抬頭,便看見林夏煙站在跟前,“寒叔叔!”
林夏煙肩膀上還揹著去城裡時收拾的那個小包袱,臉上笑盈盈地看著他。
“來啦啊!”林寒似乎有些不大高興,他拿起手裡那把磨得發亮的砍柴刀,對著一根粗壯的木頭中間劈了過去。
木頭一分兩半。他又分別拿起那兩小半,再從中間劈開。
四根細細的木柴就砍好了,他整齊的將這四根木頭放在旁邊的柴火堆上面,然後去壓水井那邊簡單洗了個手。
“你跟我來!”
林寒低著頭,兩手背在身後,走上三階的臺階,進到堂屋裡。
林夏煙也跟著他走了過去。
當看見謝盼晴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整個人奄奄一息昏迷不醒時,林夏煙一時間沒忍住,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
林寒嘆口氣,“前兩天你盼晴姐去村裡參加一次宴席,吃完回來,人就不行了,就這樣,一直昏迷不醒到現在。我讓人家孟曉醫生過來看,人家孟曉搖頭說,沒見過這種病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