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的飢餓，讓她胃部痙攣。
飢餓也讓她喪失了很多力氣，要不是她力氣打小一直都比較大，妹妹又很瘦很瘦，或許她連妹妹都背不起來。
“C國體育國家隊正在招收……”有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
那是一個雜貨鋪，掛著一臺舊電視，大概是因為這裡電視稀罕的原因，很多人都圍著，湊上去看，一邊討論著。
李穗歲一步步艱難地走著，目不斜視。
這時，別人議論的聲音傳了進來，斷斷續續的。
“……每個月還有補貼呢。”
“包吃包住。”
“游泳要遊得快，舉重嘛，肯定要力氣大，可惜啊，我力氣不大。”
“15歲以下的都可以參加。”
“這些廣告你們也信，有這種好事，你知道選上有多難嗎？”
“咱們C國根本就不重視這方面，他們這是在胡搞，估計胡鬧一陣子就該停了。”
“咱們不要被騙了。”
“……”
李穗歲難得停了下來，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揹著妹妹走到雜貨鋪前，問：“各位叔叔嬸嬸，你們剛才在說什麼？什麼包吃包住還有補貼？”
那些人見到嚴重營養不良的李穗歲揹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孩，對視了一眼，眼底有過一絲同情，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樣的畫面和人，在內|亂這些年，他們見多了。
他們能力有限，很多時候也有心無力。
雜貨鋪的老闆將剛剛電視上的廣告，也就是C國體育國家隊招收苗子的事情跟李穗歲說了。
“……小孩，這都是騙人的，這裡有不少人都送孩子去了，最後都不合格只能回來了。”
那可是包吃包住還有補貼拿，孩子就能拿，多好啊，這廣告一出，所有家裡有孩子的都將孩子抱去試試。
他們也不是多重視什麼體育，甚至很多人連奧運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他們家境貧困，如果有人能幫他們養孩子就好了。
可惜啊，那些孩子基本都回來了。
人家招收苗子，可是要招收就體育天賦的，若是什麼都收，那豈不是幫全國養孩子嘛。
不過，你又怎麼知道人家選好苗子的標準是什麼，或許這廣告只是唬人的。
“怎麼，小孩，你要去試試？”雜貨鋪老闆，這個留著絡腮大鬍子的中年男人問。
確實有一些孤兒也抱著一絲希望去試一試的，但都沒有被選上。
李穗歲抿了下乾澀的唇瓣，問：“我，我聽你們說，有一個叫舉重的，需要力氣大的？”
“對啊。”雜貨鋪老闆應道，想了想，他拿起遙控器，調了臺。
調到了之前奧運舉重比賽的回看。
“你看看，這個就是舉重。”
李穗歲看過去。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健壯的女人，她咬牙將一個槓鈴舉了起來。
李穗歲看得目不轉睛。
舉重是不是隻要把那個東西舉起來就可以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力氣比較大的她，是不是可以去試試。
雜貨鋪老闆一眼就看出了李穗歲眼底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