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鄭凱凝問了，小心翼翼地詢問，問出口又後悔，或許她之前沒有問出口，大概也是先在心裡給了自己否定的答案吧。
肖莉愣了一下，看著女兒的眼睛，這一刻，心驟然酸澀。
這一刻，她終於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女兒因為馨馨這個妹妹到來的不安，以及他們的撒謊對凝凝造成的傷口。
肖莉抬手抹去眼角的淚，與女兒平視，一字一頓認真道：“凝凝，無論馨馨存不存在，我和你爸爸對你的愛都是一樣的。”
鄭凱凝小手緊握，指甲幾乎要陷入到掌心裡。
是一樣的嗎？
真的會一樣嗎？
鄭凱凝沒有回答，任由媽媽將她擁到懷裡。
媽媽的懷抱很溫暖很溫暖，是她一直以來都想霸佔的。
若這份溫暖一直都是這個溫度，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分一些給馨馨？
鄭凱凝沒法給自己答案。
頭頂處傳來媽媽溫柔的聲音。
“這次凝凝很勇敢，要不是凝凝在，或許馨馨就被拐走了。”
“我們馨馨啊，有一個好姐姐。媽媽真為馨馨高興。媽媽也為凝凝驕傲。”
“不過如果以後再遇到危險，你第一時間要顧著你自己，不能讓自己受傷知道嗎？對媽媽來說，你和馨馨一樣重要。”
鄭凱凝將臉埋在媽媽懷裡，並沒有露出來，大概是累了。也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在這一刻不願意露面。
…
很快，車到了醫院，醫生給鄭凱凝開了藥，肖莉將藥細細給她塗抹在傷口上。
“凝凝，你記得，今天晚上還要擦哦……”肖莉囑咐著鄭凱凝一天要擦幾次，又想到什麼，改口，“算了，你自己肯定是不上心的，還是媽媽幫你吧。”
鄭凱凝看著眼前這個溫柔地給她擦藥的女人，並沒有反對。
之後，她們又去了警局做了筆錄。
監察那邊的效率很快。
那兩個男人確實是前陣子的人販子團伙中的兩個。
警方根據他們的招供，很快就摸索到其他犯罪分子所在的居民樓，救出幾個小孩。
聽說那幾個小孩都是準備賣掉的，今天晚上就要送走，幸好今天把他們抓住了，不然孩子被送走，要再找到就難了。
鄭凱凝在警局的時候，看到那幾個小孩的父母和爺爺奶奶找到，看到他們抱著孩子嚎啕大哭。
鄭凱凝看著這一幕，一向平靜的眼底劃過一絲波動，心底也升起一種異樣，很陌生，但似乎並不討厭。
小孩的家人謝過警察，謝過兩個交警，旅遊團的人，最後還感謝了鄭凱凝。
雖然鄭凱凝和她妹妹本身也是受害者，但如果當時沒有鄭凱凝先意識到那兩個男人是人販子的話，其他人也抓不到了。
鄭凱凝看著向自己道謝的人，很是不知所措，感覺也很陌生，彆扭，但似乎並不壞。
回到家時，馨馨已經醒了，她躺在嬰兒床上一直在哭。
鄭偉這個爸爸一直哄著，只是小孩一直在哭，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看到鄭凱凝和老婆回到，頓時鬆了口氣。
鄭凱凝本想回自己的房間，可不知怎的，卻鬼使神差來到嬰兒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