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詔;改元“淳安”,冊立其嫡子章衝為大明帝國儲君,以固國本。
登基大典結束,章森攜帶妻兒家眷搬進太虛宮,其子章衝則是繼承其原本的太子府。
兩個帝國最核心之所,均換了新的主人。
登基典禮結束後,群臣散去。
章森並沒有回已經被騰出來的游龍宮,而是不帶絲毫停歇地直奔圓明園而去。
九洲清晏,章邯居所。
還是那個河邊,還是一身素服的章邯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盯著湖水中晃動的魚餌。
當他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他立刻抬了抬手。
緊接著,腳步聲頓止。
半柱香後,一條一尺半長的草魚終於忍不住誘惑,對著面前晃盪的美味魚餌狠狠咬去。
刺.....!
鋒利的魚鉤,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直接把其嘴唇刺了個對穿。
感覺到危險的草魚,立刻開始劇烈掙扎。它甩動尾巴,想要藉助水的推力,掙脫開來。
岸邊,在魚鉤勾住草魚的瞬間,章邯萎靡的精神瞬間振奮,眼神中射出看不見的毫光。
和臉上表情截然相反的是,章邯手中卻沒有做任何動作。
或者說,其動作輕微的可以忽略不計。
但,一邊平靜如水,一邊卻是風雲激盪。
那草魚用盡所有力氣撲騰,按理說,早就該掙脫這比針還細的魚鉤逃出生天。
奇怪的是,那穿透它嘴唇的魚鉤,彷彿被施展了某種特定魔法一般。它往左邊掙脫,魚鉤也隨著它動作移動,它往後邊掙脫,魚鉤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又跟著它移動到了後邊。
就這樣,一刻鐘過去了,兩個鍾過去了,那草魚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但那魚鉤,就像是已然牢牢長在其嘴唇之間,連線成了一體。
又過一刻鐘,一陣微風吹來。
章邯微微一提,一條耷拉著頭,任憑處置草魚被他直直提出湖面。
收起魚線,章邯輕描淡寫把手中魚遞到身後;“拿著吧,這是父皇送你的登基之禮。”
他身後的新皇章森,不假思索趕忙上前接過,捧在手心裡。
“皇帝且回去吧,今日是皇帝大喜的日子,莫讓皇后等急了,說老夫這個做公公的不通情達理!”
那邊,父皇淡淡的話語,再次傳入章森的耳中。
章邯看著手心這條閉目等死,不做絲毫掙扎的黑魚,眼底滿是疑惑,不解。
可父皇此時已經發話趕人了,他遂有滿肚子的疑問,只能識相憋在心裡。
“湖邊風大,父皇注意身子,兒臣先告退了。”
“嗯,去吧!”
章邯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
走出九洲清晏,上了鑾輿。章森帶著儀仗徑直出了圓明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