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也立可敦又拿出幾張白紙。這次她沒有準備沾著蔥白汁水書寫,而是直接用墨汁給丈夫寫了一封家信。
等大功告成,全部寫完後,也立可敦復又站起身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一臉揶揄看著海蘭察。
對桌上的白紙努努嘴示意道;“快,有什麼想和你駙馬說的話,快寫下來。”
聞言海蘭察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核桃,不可置信指著自己的臉,訝然;“我?”
也立可敦笑得很是曖昧,檀口輕啟催促;‘你寫不寫?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一會我就找人給駙馬送過去。’
“這麼急?”海蘭察先是脫口而出,接著臉上迅速露出一抹紅暈,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見公主說話不似作假,忙不迭辯解;‘公主...我我...不是..我我..哎呀1’不知怎麼的,平時能說會道的海蘭察這會兒說話居然變得磕磕絆絆的,挺拔的山峰隨著說話停頓變得波濤起伏,直晃得對面也立可敦眼暈。
半天也許覺得自己實在說不明白,海蘭察便狠狠一跺腳,從桌子上的抽出一張白紙,就要轉身出去。
也立可敦眼睛眯得更彎了,在海蘭察的身後發出“咯咯咯”的笑音。
直到海蘭察快走到門口時,後邊卻傳來了公主的吩咐;“別光顧著自己寫,多拿兩張給那一位和也遂,讓他們也給額駙寫封信。這額駙一轉眼走了快一年了,也讓他知道家裡還有人惦念他。”說完,等海蘭察腳步頓下,回來的取紙張時,也立可敦又在她耳邊輕輕吩咐道;‘你派人把和額駙一起做生意的那個人販子,叫科什麼堅的給我找來,我找他有事。’
‘科薩堅?那個刀疤臉人販子?’海蘭察又抽出兩張紙後,看向也立可敦確認道。.
也立可敦點點頭,就臉上有刀疤那人,你直接讓阿大阿二去找就行,先前額駙去找這人都帶著他倆去的。
也立可敦說的阿大阿二就沒在和林時,每次出去帶的兩個僕人。
本來這次西征章邯是準備帶上他倆的,但後來想想,最後還是放棄了。覺得把他倆留在和林,萬一有點什麼事,妻子身邊也有兩個可用之人。
確定了要找的人,海蘭察出去後,立刻派小丫鬟去找阿大阿二。
不一會兒,阿大阿二兩人被小丫鬟帶到海蘭察面前。
阿大阿二叉手給海蘭察行禮,問道;‘奶奶這時候叫我們弟兄,可是殿下有什麼吩咐?’
海蘭察心中暗啐口;“叫什麼奶奶啊!跟咱迫不及待想爬床一樣。”但這兩人平常跟著駙馬,倒是不好像其他人一樣可以隨意呵斥,故板起臉對二人道;‘你們去把和額駙一起做生意的科薩堅找來,公主有事兒找他。’說完後怕兩人搞錯,還特意加上一句;‘就是刀疤臉那個。’
科薩堅阿大阿二兄弟自然是認識的,而且還很熟悉。
科薩堅這人會辦事,每次他倆和章邯一起的時候,科薩堅不僅會服侍好章邯,他倆也會被安排得很妥當,吃喝玩樂一樣沒短過。故二人倒是對這個科薩堅印象還不錯。
當然這事科薩堅並不知道,每次見面駙馬大人都笑呵呵的,但他的這兩位僕人卻顯得很硬邦邦,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科薩堅可不知道他在這兩人的心裡還印象不錯。
阿大阿二對視一眼,不知道這麼晚了,公主找這個科薩堅幹嘛?
但既然公主吩咐了,也沒有他們質疑的份。只能低聲應下,兩人趁夜出了東城去找科薩堅。
科薩堅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城東的那個人販子了,需要和人販子睡在一個帳篷裡。
自從四海商號成立後,商號就在城東蓋了一個幾十畝的大的商館。而科薩堅作為章邯指定的四海商號的大掌櫃,負責四海商號的一切事物,自然而然搬到了商館居住。
因為商號規模擴張迅速,這一年來科薩進忙得腳不沾地,但他卻樂在其中。
因為隨著地位實力的增長,別人對他的尊重也成倍增長,他很享受被人捧的感覺,故工作起來很努力。
當阿大阿二來商館找他的時候,他剛揹著客戶在醉月樓喝完酒回來,頭腦暈暈的正準備休息。
當下人稟報公主派人來找他時,他腦子瞬間變得清醒。
雖然不知道公主殿下為何深夜急匆匆來找他過府,但他知道一定有什麼重要事。故第一時間就要起身前往公主府。
但走到臥室門口時,他的腳步頓了頓,猶疑了下。轉身對稟報的下人吩咐道;“你先給來的人上點茶,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這下人鼻子輕輕嗅了嗅,聞到科薩堅身上濃郁的酒味兒,瞬間瞭解,先一步出了臥室去安排了。
不多時就進來幾個侍候的下人,幫科薩堅寬衣解帶,擦拭身體,換上衣服,噴灑薰香。
十幾分鍾後,科薩堅除了耳根帶著點紅暈,那還有一點剛喝完酒的樣子。
科薩堅伸出袖子,聞了兩下,發現沒有了酒味兒後,滿意地笑了,抬腿出了臥室,朝客廳走去。
到了客廳科薩堅見到正在漫不經心吃茶的阿大阿二。
忙擠出一張笑臉,上前解釋道;“剛陪客人喝完酒回來,小人唯恐身上酒氣衝撞殿下,才換身衣服。姍姍來遲,勞二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