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天色陰沉,片片烏雲彷彿要壓下來一樣,空氣凝結著散不開的陰鬱,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朱瑞跟著幾位執法長老肅清宗門宵小,幾天來見識了太多平時未見之醜惡,縱使他生活在宗門的最底層,平時也有不少腌臢之事,但他也沒能想到偌大的宗門,能夠被稱為北朔五大宗門之一的碧落黃泉宗,外人眼中的修行聖地,其中隱藏了這麼多的醜惡。
其中不乏涉及到一些平時他仰望的長老,背地裡的缺德事沒少幹,這次通通被查了出來,背景再大也無用,因為這件事背後是大長老在主導,安宗主在監督。管你多大的背景,只要在碧落黃泉宗內就沒有人的權勢能夠大過他們。
經過這一次的徹查清洗,宗門內又能安生好久,雖人人自危,也就無人敢於頂風作案。像楊成鈞那樣囂張跋扈之人若沒有靠山,敢於如此猖狂?早被人弄死八百遍了。
然而此事的源頭就在於一些背景深厚的弟子仗勢欺人,平常無人敢於招惹,更加助長了其氣焰,在宗內形成土霸王一樣的存在。
由此可見,在弟子中有相互傾軋的情況出現,那麼在一眾長老裡估計也會有,那樣的話問題就大了。或許長老中不乏有些不安分的存在,結黨營私,暗中勾結,嚴重威脅宗門安危。
所以這一次徹查不管有沒有如此情況,一些長老必會受其牽連,就會打破其內部平衡,有,則連根拔起,無,則皆大歡喜!
陸終從修煉中退了出來,睜開雙眼,一道精光自眼中迸發出來,繼而內斂。昨夜修煉了一夜,陸終不但不疲憊,反而更加精神了。況且只要陸終精神執念能夠支撐的住,他是不會疲憊的,因為他現在的軀體是不會有這些感受的。
在安婧的安排下,陸終是在峰頂小院休息的,況且現在的陸終在宗門內還真不知道去往哪裡,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推開房門,是一小院,是當年陸三年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客房,每間客房都有一個獨立的小院,雖然不大,但勝在精緻,有些花木,還是陸終之母,蘇清薇親手種植的,就是不知道現在這些花木還是不是原來的那些。
一時間讓陸終有些睹物思人,陸終死前還是少年,也就是說陸終的心理年齡還留在當年,十七八歲的年紀,雖然正值青春年華,但是不代表他承擔起一切,依舊會想家,依舊會想要一個肩膀為他撐起一切,但無奈,他只是一廂情願,陸終不得不獨自面對這一切。
回過神來,便見到厄離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擺弄一個金光小人,那金光小人正是許久不見的金閃閃,吞噬了未知黑影,現在終於甦醒了過來。
陸終走上前去,那金閃閃一看到陸終,頓時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歡快的蹦躂,手舞足蹈,陸終仔細看去,它似乎有所不同了,以前的金閃閃是沒有影子的,純粹就是一個凝實的魂魄形態,但這次一見,這小傢伙竟然有了影子,陸終估計是吞噬了那黑影的影響,從而讓它有了影子,生命形體或許有了改變。
“厄離,這小傢伙怎麼樣了?”陸終在坐了下來,用手指戳了戳金閃閃,向厄離問道。
“暫時沒發現什麼大問題,但是本大爺發現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厄離饒有興趣的說道。
“什麼事情?”
“等一下,我演示給你看。”厄離說完就把金閃閃拉到一邊,和厄離相對而立,就這樣保持了大概十秒,厄離再次說道:“看好了!”邊說邊動作,擺出一個奇特的姿勢,但奇異的是厄離相對的金閃閃也同樣擺出了一模一樣的姿勢。陸終知道這絕不是偶然,因為厄離故意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但那金閃閃同時也做出這個動作就值得思考了。
“怎麼做到的?”陸終摩挲著下巴,疑惑的問道。
厄離又變換了兩個動作,正對的金閃閃也同樣變換動作,看到這裡,陸終再無一絲僥倖,很明顯,金閃閃在模仿厄離的動作,要不是形體大小的原因,估計是一模一樣的。
厄離停了下來,有些意外的說道:“本大爺也是無意中發現的,自甦醒之後這玩意兒迫切的學習周圍的一切,尤其喜歡模仿,像剛才一樣,但是有一個前置條件,就是你得一直盯著它的眼睛,直到它的動作和你完成同步,一旦同步過後,接下來,你做什麼動作,它就做什麼動作,但是還不知道怎麼讓它停下來。”厄離說道這裡,那金閃閃也同樣和厄離一樣的姿態,像是跟陸終說話的樣子,到現在厄離做什麼,它就做什麼。
要不是它不會說話,估計剛才聲音都會是同步的。
只見厄離跳將上去,一拳打在了金閃閃頭上,金閃閃就倒地不起,但最後的姿勢竟然跟厄離捏拳的姿勢一樣的,要不是趁它沒反應過來,估計厄離也要捱上金閃閃的一拳。
“看清楚了吧?這東西模仿能力太強,剛才要不是本大爺突然暴起,估計它同時也反應過來了,我先前試了幾次,它的反應在慢慢變快,一次比一次快,只是沒有找到怎麼讓它不再繼續模仿,所以只有打暈,再次醒來之後,剛才的一切都會忘完,但是它的模仿能力卻無形中增強了。”厄離解釋道。
陸終聽後倍感驚奇,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再次追問道:“只有這一種能力嗎?”
“暫時只發現這個,但是據本大爺估計這小東西還有很多能力沒有發揮出來,說實話,要不是最適合它的身軀現在你在用的話,我真想看看這小東西操控這身軀模仿別人是什麼景象!”厄離有些憧憬的說道。
“呃……”陸終聽厄離這麼一說,腦海中頓時浮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不管是走路,說話,睡覺,各個方面,完全一模一樣,想想就一陣毛骨悚然。陸終甩了甩頭,把這些想法驅之腦外。
“在沒有搞清楚之前,那些就別想了,我可不想到時候埋下隱患。”陸終警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