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忙碌了一天,隨意的坐在田坎上抽著旱菸,看著天邊斜陽,這是他一天中唯一的樂趣,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黑暗森林,連線著深淵與外界,森林中不乏有大型野獸,對於修士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對於身為凡人的村民來說,就如同是災難。
但是他們依舊在這裡活的好好的,其原因就在於村口的石像上面,是它保護了村子,讓其不受兇獸的侵襲,在黑暗中,村民依然能夠安心入眠,所以村子裡的人都視其為守護神,香火祭拜。
石像的來源已不可知,直到有人發現它具有神奇的作用,能夠抵擋野獸的襲擊,漸漸地圍繞著石像建起了村落,凡人的生命不過百年,韶華易逝,流年不在,有點人終其一生都不曾見過人間風采,在他們的認知裡,世界不過方圓百里,便已是極限,一生守著幾塊地,便是他們此生的意義。
老張頭今天如同往常一樣,日落時分,扛著鋤頭走在田坎上,遠方星光點點,那是村子燈光,炊煙隨著煙囪緩緩升入天空,一陣微風吹來,把飯菜的香氣送入口鼻,驅散了老張頭忙碌了一天的疲憊。
隨意一瞥,見到樹林中漸漸走出一黑衣男子,衣服上繡著像是麒麟的祥瑞之物,透著一絲神秘與高貴。肩頭上趴著一個毛絨絨的動物,看其樣子似乎是一隻兔子,難道是懂得神仙手段的那些修仙之人?
老張頭沒有在意,因為時常有各種大人物從天空中飛過,他曾在地面上遠遠的看過一眼,卻沒敢多看。心裡想著趕緊回家,免得惹禍上身,不但自己性命不保,或許還會牽連家人。
曾經,老張頭聽到隔壁村的趙胖子的親戚的二叔的結拜兄弟說過,有一個王家村的樵夫遇見了一位修行中人,只因為樵夫擔憂家中的妻兒,沒有為那人帶路,結果被那人尋到家中,將一家三口全部滅殺,那人還不解恨,於當晚把村中一百多口人全部殺害!
當時老張頭聽到這件事,心中對那些“神仙中人”的敬畏如同洪水猛獸!不過心中還有些僥倖,哪有那麼容易就遇見天上那些飛來飛去的人,還感嘆到那樵夫運氣也太背了。
不料,現在竟然輪到自己了,自己要是一個處理不好,說不定他們就是第二個王家村!
老張頭現在只想那人不會在意自已,他只是路過的,萬一要是有什麼要求,自己儘量答應就是了,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命。老張頭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默默的往前走,也不敢再看那黑衣少年一眼,生怕惹出什麼禍端。
陸終終於從深淵裡出來了,本來聽從厄離的建議,一路上跋山涉水,走到半途,才想起厄離似乎會那種神異的傳送之術,陸終當時就知道這死兔子是故意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一陣威脅外加許諾各種好處,才讓厄離答應使用傳送之術。
陸終的意思是直接傳送到蘇雁容他們不遠處,與他們匯合,厄離非要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說是在前面等他們。陸終拗不過它,只能讓其發揮。
結果就傳到了這個地方,看看四周,遠處還有微光,這裡還有村落,雖然不知道厄離傳送到這裡有何緣由,但是陸終知道厄離從來不做意義的事,想必這裡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到它,要不然,它也不會非得傳送到這個地方。
問它到這裡有什麼事,它也沒說清楚,只是說來取一樣東西!陸終見它不願多說,也就沒問了。
走出森林,見到個扛著鋤頭的老農,在田間行走,但是在那老農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己之後,走的更快了,好像自己是吃人的猛獸一般,避之不及!
這引起了陸終的好奇心,自己難道是長得很醜嗎?嚇到人家了,還是說天快要黑了,那老農認為自己是什麼鬼物之類的,才行色匆匆的?
於是對著那老張頭大喊道:“大爺,別走那麼快在下不是鬼怪,等等,在下想問點事兒……”
老張頭一聽,心裡一慌,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和傳聞中說的一模一樣,該不會也是叫我帶路吧?身體僵硬的轉過來,壓下心底的慌張,強裝鎮定的問道:“仙家找老漢可是有什麼事?能夠做到的絕不推辭!”
陸終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呃,大爺言重了,我可不是什麼仙家,就一普通人,雲遊到此,能否借宿一晚,在下自會有報酬!”
老張頭可不敢想什麼報酬不報酬的事,就算此人不是那些修煉有成的“仙人”但是單從他的衣服來看必定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公子哥,老張頭同樣不敢懈怠,恭敬的回答道:“不用報酬,公子儘管來住,公子的到來使我家蓬什麼,生什麼?”
“蓬蓽生輝!”陸終提示道。
“對對對,就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老張頭激動的說道。
“大爺姓什麼?您還曾經上過學塾?”陸終問道,這大爺還知道蓬蓽生輝?
“哦哦,我姓張,至於上學塾,我們就不是那個料,只是去給孫兒送飯的時候,遇到學塾先生在講這個詞,剛好就記了下來。”老張頭憨厚道。
“公子儘管來借住,雖然比不上那些大戶人家,但好歹能夠避避雨。”老張頭說道。
陸終帶著厄離,跟在老張頭身後,漸漸靠近一處村落,陸終看著前方的村落,像老張頭問道:“張大爺,就是前方的那個村子嗎?”
“嗯對的,就是那個村子。”老張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