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康成看一圈拔刀的錦衣衛,面色依舊不好:“這種情況,不去也得去,不是嗎?”
徐景曜帶有稚氣的臉笑開來,故作輕鬆道:“我去都督府玩一下,爹,我走了。”
雙喜剛好洗好水果端來,轉個角,便看見那麼多拔刀的錦衣衛,有些膽怯,又聽見少爺說走,壯起膽子向少爺喊道:“少爺,你要去哪裡?”
少年沒有理他,撐起傘徑直向外走。
這個關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堯跟在他身後,拔刀的錦衣衛收起刀,有序走向府外。
攆車走動,慢慢駛向城東欣榮巷,一列錦衣衛身穿蓑衣騎在駿馬上,跟隨在攆車後面,道路上的百姓紛紛走開,給官家老爺讓路。
很快,便到了都督府。
徐景曜一路上都表現得很淡定,沒有一絲慌張,只有快速跳動的心臟出賣了他,姨父身為一品大都督,日理萬機,平日只跟朝政扯上關係,眼下居然會會見他,恐怕是出了什麼事了。
儘管心裡有準備。
見到瞎了眼的裴懷安,他還是嚇了一跳。
姨父被毒瞎了,讓他來伺疾?
“姨父,是誰毒瞎你的?”
他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朔風靜靜站立在柱子旁,聽他這樣問,插了一句話:“問那麼多做什麼。”
他說完,裴懷安的無神的目光就轉向了他,輕輕一瞥,朔風知道主子的意思,這是不讓他說話,他撇了撇嘴,沒再開口。
裴懷安才把無神的目光對著徐景曜,他知道人站在那處,淡淡道:“你也認識的,想必你姨母有跟你說過她,月峨眉。”
徐景曜十分驚訝,月峨眉竟然會出手毒瞎姨父,這其中出了什麼事?
驚訝歸驚訝。
他很快回過神,點了點頭,道:“認識,她是一個很厲害的用毒高手。”
“我什麼時候能看見,你什麼時候才能出府。”裴懷安靜靜宣告著這件事。
徐景曜聞言一愣,道:“好。”便沒有再開口,他現在還不知來都督府的目的,他就是一個傻子。
什麼伺疾都是假的,用他為人質才是真的。
月峨眉跟姨母關係並比尋常,姨母生前最是疼他。恐怕是宮中御醫已經來診過,此毒無法可解,裴懷安叫他入府,就是想逼月峨眉交出解藥,畢竟她用毒高明,與錦衣衛打起來,錦衣衛要損失不少。
用他為威脅,是最好的結果。
看在姨母的份上,月峨眉會交出解藥,若她不交,自己也要吃點苦頭。
這就是裴懷安的手段。
少年的臉上收起稚氣,寒風吹過,他直挺地站在廳堂中,一臉森冷之意。
裴懷安似是知他此時臉上的神情,淡淡道:“你可知她來京城的事?”此話說得太過於平淡,讓人聽不出的他意圖。
徐景曜道:“沒有,我不知此事,她來京城是做什麼?”
“暗網已經去查,相信會查清楚。”裴懷安直接道出,沒有隱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