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不給呀,不都是李家姓的孩子麼?”
“李睿是她親侄兒,李群是她兒子,我們只是族親不是兒子,也沒給她啥好處,我們憑什麼要求人家給我們官位做,我們還屢次拒絕了李睿的懇求,到現在嬸子都不能養老,他如何能不怨恨我們。”
“是啊,山子,我們全是靠嬸子才能走到京城的,可嬸子需要我們幫把手,我們全都拒絕了,睿哥怎麼可能給我們好臉,我剛才瞧見,嬸子頭上有白髮了,估計睿哥恨死我們了,全都是白眼狼。”
略大的小子仰起頭長嘆一口氣。
似乎他們離開家鄉太久了,久到忘了來時的路,忘了當初的艱辛。
“我只是想出人頭地……”
李山蹲在地上,捂著臉無誤大哭。
這幾年混的不如意,混來混去還是個教書匠,窮的叮噹響也就算了,關鍵是處處碰壁,求誰都含含糊糊,別家也只是利用他這點墨水教孩子,根本啥也不想給,不可能把資源給外姓人。
四人無奈,只能先回家,沒想到就他們幾個被人冷落,其他族人都有事幹,有前途,並沒有像他們一樣耗費幾年光陰啥也沒有。
還知道現在的新夫子是大爺爺把在外當師爺的族兄給拽回來了,人也高高興興回來的。
大爺爺始終都沒見他們,秀娘這裡人手夠了,也不需要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啥才合適。
一眨眼就是一個月,這個月四人只能在家幹活,家裡有地,又換上短打扮去地裡了,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他們還是那個種地的農家孩子,這一個月在地裡幹活,心漸漸踏實下來,似乎想起了以往困苦中求學的場景,那是他們親身經歷的苦,如今又回到了心裡。
許久不種地,一開始幹活累的氣喘吁吁,被叔伯兄弟們挖苦諷刺。
也對,這幾年都沒咋給家裡寄錢,他們賺的自己都不夠用,京城啥都貴,上別家做夫子也就那點錢,過得緊巴巴。
這樣一想有些對不住家裡,供他們讀書可是廢了牛勁,犧牲了兄弟讀書機會換來的。
再對比一下睿哥他們幾兄弟,就知道秀娘和李茂夫妻有多辛苦,多團結了,連清兒都能從小讀書,嫁到名門望族去。
這一個月的冷待,孩子們似乎醒過來了,挨個去找大爺爺和村長道歉認錯。
“大爺爺,村長,我們來認錯的,對不起,我們……心飄了,一心想做官,把啥都忘了。”
“對不起大爺爺,我太急功近利了,一心一意想當官,想出人頭地,都魔怔了。”
這一個月四個孩子被摁在地裡幹活,和土地近距離接觸,慢慢找回了自己。
“我以為你們都忘了自己姓啥。”
大爺爺臉色很嚴肅。
孩子們低著頭不敢說話。
“去小班教書吧,時間不定,你們暫時哪也去不了。”
這樣的心態怎麼能放出去闖蕩,都快忘了自己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