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知道我老師李青臺是一名名醫,既然打定主意要弄清楚怪病的病因,老師就在村子裡住了下來,期間也會給村民們醫治一些病症,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對老師抱有疑慮,後來醫治的人多了,村民就紛紛放下了戒心,真心接納老師。
本來事情到這裡也沒什麼,畢竟對不熟悉的人抱有戒心,這是很正常的,我們大家都有。直到後來村子裡發生了一件事,這些村民因為將老師當成自己人,所以邀請老師一起參加。
也正是因此,老師才弄清楚村民們的怪病。”
周星宇緩緩說道,兩人都聽得入神,誰知他突然一下子停頓了下來。
王燁當即說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阿星你快說啊!”
被王燁推了一把,周星宇不由得有些臉黑,自己說了半天,這兩人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怎麼著也要給自己倒杯水吧!
這要是說書先生,還不得說一聲: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看見兩人只是看著他,半點行動的跡象都沒有,周星宇心中哀嘆一聲,只好自己從火堆上將水壺取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輕輕喝了口茶,他繼續說道:“當時村子裡的村民神神秘秘的找上老師,然後給了老師一個畫著醜陋圖案的面具,就領著他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山洞中。
因為老師當時已經達到破百的境界,仗著武藝高強,也就和他一起前去了。
老師他們到達的時候,山洞裡面已經坐滿了人,雖然他們都帶著面具,但是老師還是從他們身上的氣味分別出了他們的身份。”
周星宇正想繼續說,一旁的王文打斷說道:“等等,周兄你是說從氣味分辨出身份,這個怎麼分辨?”
常人分辨他人,基本上都是透過面容和聲音來分辨,畢竟世間雖然有長相相同者,但畢竟是少數,放在茫茫人海中,一個州府城池都不一定有一對長相相同的人,而且就算是雙胞胎,因為後天的生活環境和個人習性各不相同,他們的長相也會多多少少有所差異。
至於透過聲音分辨,則是因為每個人的音色、音調,嗓門的大小不同,所以說話的聲音也會不同,人耳自然能夠依據這些來對人加以分別。甚至有些聽覺靈敏的人更是能夠透過腳步聲來分辨來人。
如果周星宇說李青臺是透過長相、聲音或者身形來分辨村民的身份,他還會相信,但是透過氣味,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這也太玄乎了。
周星宇解釋道:“對於常人來說,透過氣味分辨人的身份或許很難,但是我老師專門做過這方面的研究,他將世間存在的氣味分成了三百五十種,正常人的嗅覺在及冠的時候達到巔峰,之後隨著年齡增長,對於氣味的感知會漸漸變得越來越弱,正常人基本上只能分辨出十來種。
我老師則是因為有獨特的鍛鍊之法,所以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提起老師,周星宇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欽佩的神情,雖然李青臺老師催他修煉那無用的青木訣,讓他很是煩惱,但是李青臺的才學真的是不容置疑的,周星宇兩次外出,至今還沒有見到過比李青臺更加博學的人物。
聽到周星宇的話,王文頗為感興趣地問道:“周兄,令師有如此厲害的本事,想來你也不弱,你說說我是什麼味道的?”
周星宇輕輕嗅了嗅鼻頭,然後說道:“如果我沒有聞錯,周兄身上應該佩戴了香囊,而且還是桂花味的。”
聽到周星宇的話,王文臉上露出讚歎的表情,口中讚歎道:“想不到周兄的本事如此高強,在下佩服佩服。”
之前周星宇說李青臺能夠透過氣味分辨人的身份,他還不怎麼相信,現在周星宇只是嗅一嗅就知道自己身上攜帶含有桂花的香囊,他倒是有些相信了。
周星宇撇了撇嘴,繼續說道:“對了,王兄,你香囊裡的桂花已經爛掉了,我建議你找個地方將香囊清理一下。”
王文頓時臉色一囧,這麼多天的長途旅行,雖然大多數是騎在馬上,但走路的時候也不少,流汗是在所難免的,汗水浸溼香囊,這麼久了,不腐爛才怪。
眼見周星宇說得一板一眼的,王燁心中也升起了好奇心,開口問道:“阿星,我身上是什麼味道?”
看著靠近自己的王燁,周星宇甚至都不用去分辨,他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在眼前揮舞著,一臉厭棄地說道:“燁哥,你是有多久沒有洗澡了,一股子汗味,龐臭!”
他快速地煽動著手掌,身體也向著旁邊偏去,拉寬了和王燁之間的距離。
聽到周星宇的話,看著他滿臉厭棄的表情,王燁頓時一臉訕訕,將身體向著一旁挪開,口中辯解道:“這不是要趕路嗎!玄州又大旱,水自然少了,我捨不得用水,只能一直將就著了。”
周星宇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王文就小心地低估道:“可這也太臭了。”
王燁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正當王文一臉警惕,以為王燁要惱羞成怒的時候,王燁卻忽然露出一個笑臉,口中宣佈道:“我決定今天晚上就靠著王兄睡了,王兄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親熱過了,正好親近親近。”
看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王燁,王文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他現在已經後悔自己說了那麼一句話,現在好了,今天晚上可別想睡著了。
看著嬉鬧的王燁和王文,周星宇無語地搖了搖頭,自己剛才用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厲害的本事,他們身上的味道那麼明顯,難道自己就聞不出來嗎?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久處芝蘭之室,久而不覺其香;久處鮑魚之肆,久而不覺其臭?